说完此话,穆枫将火折子拿出来,望着箫天歌,然后缓缓的将火折子吹亮,最后缓慢的向炸药包的引火线伸去。
那一瞬间,箫天歌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她已经忘记了她是蓝御国的太女殿下,她身负建设蓝御的责任,更加不记得自己将来还会统领蓝御,带领蓝御百姓走向富裕之道。
她更是将林笛等人都忘了,以及对于他的痛恨也一并都忘了,她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唯一的想法,那就是不能够让穆枫点燃那一包炸药。
她不允许他如此做,没有她箫天歌的允许,他怎么可以去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最后,穆枫朝箫天歌流露出一抹诀别,却十分悲伤的微笑,那一种笑容,让箫天歌的心顿时四分五裂,似万箭穿心...
“不要!”她似闪电一般,将穆枫手中的炸药包推开,但她还是慢了一步,炸药包已经点燃,即便被她推开,也是于事无补,在跌落的那一段时间之内,它完全可以爆炸,那么这河堤...
穆枫的笑容还未能够全部展开,就因箫天歌这突然的动作,煞时僵硬住,呆愣那么一秒后,双手一把将箫天歌紧紧搂住。
“你这是干嘛!”
只见箫天歌露出一抹无可奈何,却并不忧伤的微笑,相反那抹笑容里还有这满满的幸福与释然。
“不能同声,但求同死,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穆枫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但在惊讶过后,那一双刚才还冰冷无情的眸子里,此刻骤然聚满了晶莹。
眼底是满满的柔情与幸福,当然还有浓烈的无奈与不舍。因为当他发现原来世界上最在意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从不曾发现而已,如今虽已然发现,却为时已晚。
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明白,原来曾经拥有的其实才是最可贵的呢?一颗滚烫的泪,至眼眶中滑落,跌至手背上,灼痛万分。
轰的一声,一声震天巨响,滔天大lang被惊起数丈之高,被炸开的河堤,瞬间轰然倒下,河中之水决堤而出,有若猛兽般汹涌而咆哮着向下游流去。
白泽兰与月影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立马朝那发出一声巨响的地方飞奔而去,昏暗的光线下,似看到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儿,在滔天巨lang中一起滚落至洪水之中,最终彻底淹没。
二人奔至河堤边,再细细看时,哪里还有什么紧紧相拥的两人,除了那愤怒崩腾的巨lang之外,再无其它。
“白君!”月影蹲身捡起堤坝上的一只银白色绣着云纹的高筒靴,心已然坠至万丈深渊之中。
白泽兰闻言回头,当他看到月影手中的那一只银白色靴子时,心里的一根弦陡然间崩断,然后脑海中闪现的是,刚才奔来之时,所看到的那一幕,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是如此的熟悉,其中一个更是让他魂牵梦绕。
他从月影手中拿过那一只银白色的长靴,对着崩腾怒吼的江水止不住的大声长嚎:“歌儿...”
他已然不再是从前的白泽兰,他也已经崩溃了,月影神色大变,心似被人直接给掏出来,紧抿着薄唇,苍白着一张脸,盯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江面...
两行清泪由眼眶中滑落而下,只呢喃的喊出了一句:“主子...”
再无话语能够从他的嘴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