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说是来找关允,他坐在关允的座位上,似乎非要等到关允才走,一个县长坐等一名通讯员,绝对不是正常现象,冷枫是何用意,王车军想不明白,但随后瓦儿转眼翻脸,冲他喊叫非要找关允时,他才明白了过来,敢情冷枫在等着看他笑话。
堂堂的一个县长也要看一个通讯员的笑话,真是滑稽,冷面冷脸的冷枫什么时候也有这个雅兴了?王车军在丢了副科又被瓦儿摆布的双重打击下,心中更是对冷枫冷笑连连。但他也只能冷笑了,否则他还能怎样?他再依仗有一个县委副书记的舅舅,也不敢冲冷枫甩脸色,哪怕冷枫现在在县委已经是孤家寡人也不行!
怎会这样?王车军欲哭无泪,怎么就丢了副科?和瓦儿的嘲弄以及冷枫的冷眼旁观相比,丢掉副科才是他最大的耻辱,他现在最痛恨的不是冷枫,也不是瓦儿,而是关允。
正想到关允,一抬头,关允就推门进来了。
肯定是关允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肯定是!白脸歼臣,王车军恶毒地挖了关允一眼,忽然就感觉身上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本想再站直一下,也好显示他比关允高上一头,就想起现在关允是副科而他不是,一下就又不由自主矮了几分。
关允一进门也被房间内的情景惊了一下,随即稳定了心神,先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县长。”又冲瓦儿点头,“瓦儿。”
最后又看向了王车军:“车军,听温琳说,你有事找我?”
王车军确实有事找关允,他想当面向关允问个清楚,为什么最后副科的名单没有他,关允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当然,还有一件事情是要把瓦儿转交给关允,他实在侍侯不起瓦儿了……但冷枫在场,话到嘴边就只成了一句:“我淋雨感冒了,瓦儿你先替我照看一下,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关允痛快地一口应下,“昨天县长也说了,照顾瓦儿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车军你怎么感冒了?身体要紧,要赶紧吃药。”
如果不是冷枫在场,王车军恨不得立刻揪住关允的领子质问关允一番,但现在只能还要装作感谢关允的样子,拍拍关允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关允,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客气什么,又不是外人。”关允回了一句,恍惚间,一天前王车军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地说到副科人选时,说的就是这句话,山不转水转,转眼间,他迈进了副科的大门,而王车军却被临门一脚踢到了一边。
人生的际遇确实令人感慨,关允的目光又落在冷枫身上,心知冷枫不走并不是为了看王车军的笑话,而是特意在等他,由此可见,他是不是做细做好流沙河治理方案的工作,对冷枫而言意义重大。
王车军转身要走,门一响,又一人推门进来,头上顶着一个白布,正是被人打破了头的李永昌。
李永昌一进门,一见王车军的狼狈样子,脸色就变了,再见到冷枫端坐,关允微笑,他一下就火大了,上来就是一句:“关允,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