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一振昊天剑,正要上前斩灭杨南之际,忽听一个人朗声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众人见又有人插手,一齐愕然望去,只见一个彩袍童子伫立空中,正一脸肃穆的望着龙神!
这个彩袍童子,浑身七彩光芒虽然暗淡无光、十分薄弱,但是,那股威不可侵、俯瞰众生的神情却令人不敢小窥!
他,自然就是杨南前世今生唯一相关之物——小铜钱的器神永儿!
永儿望着众多神情各异的各路高人,眼神似是迷茫,又似是坚定,种种光芒在他眼中忽的凝合为一片清明,他淡淡的叹息一声,道:“人皇印、昊元钟,许多年不见,二位依然风采如昔……”
龙神睁大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着永儿,疑惑的叫道:“你……你是永恒大哥?不对……永恒大哥神通无量,怎会是你这般模样?”
昊元仙钟也不敢置信的望着永儿痴痴相望,好似多年不见的亲人忽然就在眼前,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他十分茫然,他呐呐的道:“你身上这彼岸之光万万错不了,只是……为何会如此弱小?你不是永恒!你究竟是何人?”
两大器神见到永儿,一齐露出震惊之色,杨兰、杨南更是震骇不已,龙神的霸道众人无不深知,以他的强横,居然还要称永儿为大哥,这永儿到底是何来历?
永儿眼中泛起沧桑之色,摇头叹息道:“我既是永恒,也是永儿,往昔种种,如风消散,何必再提?”
他虽身躯小小,年纪稚弱,但这一声叹息却极是沧桑寂廖,听得众人无不心生感叹。
龙神十分焦燥,急声道:“不管你是不是永恒大哥,帝君何在?彼岸可有帝君要找的物事?”
永儿眼中泛起回忆之色,叹息道:“我也不知,我们八宝器神齐心协力助帝君劈开彼岸之门后,你们法力全失散落四方,我同样也是法力耗尽,几乎要灵智不保、重归虚无,醒来之后,便是这般模样,若非苍皎问及永恒之语,我依然记不起前尘往事,帝君究竟是否登上彼岸,身在何方?我一概不知……”
“你怎会不知?你是永恒之轮!帝君八宝之中,神通最大、威能最强的神器!就是我们七宝联手也斗不过你!你怎会不知???”
龙神听得永儿竟然也不知道玄帝下落,脸上立时变色,几乎是用怒吼的音量向永儿质问。
昊元仙钟摇头道:“苍皎你不必着急,永儿已非当日不灭永恒,你看他身上法力弱如烛光,比你我还要不如,可见当日破开彼岸之门后,永恒之轮神力耗尽,连灵智都重归于无,此时的永儿只是一个新生器神,或许拥有一丝往昔记忆,但未必知道玄帝下落!”
龙神怒声道:“我等八宝唯有永恒大哥随帝君而去,他若不知帝君下落,何人还能知晓?难不成叫我等重聚八宝之力,再去劈那彼岸之门不成?”
昊元仙钟嘿嘿冷笑,道:“苍皎,你好大的口气!纵然你聚得八宝,没有帝君那通天彻地、无与伦比的大法力,你能劈得开彼岸之门?往事已矣,我等八宝各为其主,各行其事,何必还要对往事耿耿于怀?”
龙神大怒,戟指喝道:“好你个昊元钟,果然是心生异志、数典忘祖,帝君乃是你之旧主,你居然毫不挂念,是何道理?”
昊元仙钟冷哼道:“哼!你休要忘了,我的原主可不是玄帝!玄帝斩灭我主、抢了昊天剑与我,以他的手段,我等自然无法抵抗,不过,就算我们肯念旧情,你还要去问问盘虚琴,问她是否愿再奉玄帝为主?”
龙神悚然一惊,双拳紧握,沉声道:“琴心何在?为何不来见我?”
昊元仙钟淡淡道:“盘虚琴因缘际会,转为妖身,眼下就在长安之中,她不现身,我怎好强迫?你要见她,来日自有机会。”
龙神怒笑道:“好好好!你们一个一个果然是帝君苦心培养出来的好器神!永恒大哥,你既是众神之长,你说,如何处置这帮大胆妄为的家伙?”
永儿摇头叹道:“人各有志,我如今法力低微,哪里还能管得着你们?苍皎,我也不想做别的,只是你要问我主人的问题,我倒可以来回答。”
龙神一怔,随即露出一丝喜色,点头道:“好!帝君当日临走之际曾说,一元之后,当有真主现世,重掌此印,他能解脱我身陷神印、束缚神律之苦,我沉睡不知多少年月,苏醒回复一丝法力之后,在人间苦等了一亿八千万年,其间问了无数要得人皇印之主,无奈总是失望,这脱身之日遥遥无期,帝君向来说一不二,你若能回答,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昊元仙钟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摇头道:“我以为苍皎你一片忠心、苦苦要寻帝君下落,原来……也只是为了自己脱身无望、急寻真主的缘故!什么旧主、什么忠心,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你……”龙神脸现忿色,勃然大怒道:“昊元钟,我有要事在身,无暇与你争吵,你若要打,来日奉陪!”
昊元仙钟寒声道:“苍皎小儿,你莫以为我真怕了你!你无端坏我主大事,我还有帐要与你算!”
两大神器说着便要翻脸动手,永儿七彩神光一振,飞入两人之间,神色淡淡道:“亿万年已过,我们各为其主,早就不是本来面目,你们就是要打,也要等我回答了这个问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