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忙忙的家住在村口最外头,最意外的是,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赵区区拉着这年仅七八岁的小男孩问道,“家里其他人呢?”
两秒后…许忙忙转了个头,指着厅堂最上方的木牌,“都,在,那,里。”
这四个字让她心里一凉,看着上方摆的整整齐齐的木牌,她看了一眼许忙忙,忽然发现这孩子有些可怕。
为什么一个人小孩子可以如此坦然的说出这句话?
都在那里…
灵牌都在那里…
“都去世了?”赵区区问道,目光看向上方的灵牌。
“是,的。”许忙忙也上前,熟练的从中间拿起一炷香,点燃,放在正中间的坛子里插上,香味飘散在屋里,浓郁且熏人,何所惜刚走进来就退了出去。
赵区区疑惑问道,“这是什么香?”
许忙忙转过头,慢悠悠说道,“我自己做的,后山的安神草搓练而成。”
这句话他用的时间很长,赵区区却有些讶异。
她八岁的时候在干嘛?
漫无目的的飘荡…过着最悲惨的生活。
这孩子已经会炼制香草了…赵区区嘴角一抽,拉着许忙忙往外走去,坐在门槛开始聊天。
一大一小两个人聊的投机,赵区区发现许忙忙并不像他长得那般呆滞,这人脑子很灵活,而且话语速度逐渐增快,反应力也开始变快。
到最后问问题的时候,许忙忙已经可以举一反三的问住她。
“你准备去哪儿?”
“去…很远的地方。”赵区区眺望远方,目光茫然。
许忙忙没有说话,在地上画着东西。
何所惜抱着一捆草走了过来。路过门槛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即蹲下身望着许忙忙的画,双眼一亮,许久才说了句:天才啊。
许忙忙在画棋局,他的落笔速度很快,一点便是棋子落地。半个时辰过去。地下沙土便是一阵凌乱,但何所惜不知道是资质惊人还是狗屎运气,莲华跟他下了两天棋之后。这人的观棋眼光也异常毒辣,据他所说,许忙忙在地上共画了三盘棋,第一盘他先是点了七十二点。画了一句双方持久不定的棋局,他执白子。先行了三路,赢面极大,随即立即倒戈,变成执黑子。自己破了自己的锋芒,一前一后,每一步都令人咋舌。第二局却是白子呈弱势,他拿着那普通的树枝。连行十路,这局便拿下了,最后一局却是令他最惊异的!
因为他看不懂。
看不懂他在画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乱画,隐约是在推算些什么。
他的一句天才落声之后,许忙忙的笔画也停了,抬头对他一笑。
他被这笑容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一捆草也落了地。
“怎么回事?”赵区区问道。
何所惜咽了咽口水,拉着她走到一旁,低声说道,“这孩子绝对有问题。”
“没有才怪。”赵区区撇嘴,看了一眼蹲在门槛发呆的孩子。
………..
晚饭是赵区区做的,许忙忙很捧场,连吃了三大碗,随即憨厚的对她笑道,“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赵区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野菜与唯一的一盘鱼,微微点头。
“饭吃完了,我去睡了。”许忙忙呆头呆脑的下了椅子,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