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田大佐道:“将军阁下,支那国是个以汉人为主导的国家,在漫长的支那历史上,仅仅只有一次半亡国的经历,所谓的半次就是满清灭亡大明,满清之所以能够入主中原其实是以全盘接受儒家文化为代价的,因此很难说究竟是谁灭亡了谁。”
“另外一次就是蒙元灭亡大宋,蒙元灭亡大宋靠的基本就是纯粹的武力,几乎不存在文明文化上的妥协,所以,支那人这次却是真正的亡国了,而且也当了几十年的亡国奴,直到大明中兴将蒙元逐出中原,支那人才算是恢复了自己的宗庙。”
筱冢义男中将听得很认真,问道:“这跟帝国的圣战有关联吗?”
腾田大佐道:“将军阁下,我认为满清灭亡大明的经验不值得借鉴,因为汉族的历史源远流长,所拥有的包容姓是超乎想象的,如果我们效仿满清,那么不出三百年,大和民族也将如同满族般沦为汉族的附庸,而绝对无法保证主导地位。”
“所以……”筱冢义男中将道,“我们应该效仿蒙元?”
“是的。”腾田大佐道,“我们不仅要从战略上效仿蒙元,坚决摒弃从文化上征服支那的荒谬想法,更要从战术上效仿蒙元,采取蒙元当年灭亡大宋的策略来灭亡国民政斧,如果帝国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此时,国民政斧很可能已经投降了。”
筱冢义男中将皱眉道:“腾田君,我能听听具体的推演吗?”
筱冢义男中将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腾田智竟如此大言不惭,公然否定大本营诸多高级参谋制定的大战略,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当然。”腾田智大步走到悬挂墙上的地图前,旋即拿起指挥杆指着地图说道,“将军阁下请看,当年蒙元灭亡大宋采用的是逆时针包围圈,从一开始就集结举国兵力大举南征,首先攻破天府之国四川,再迂回云南,断绝支那人退路,最后从北、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向支那人发动进攻,一战鼎定乾坤。”
“大曰本帝国如果从一开始就能倾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动员至少五十个师团的庞大兵力,然后从连云港登陆,沿着陇海线直切西安,再从西安攻入四川,占领四川之后再分兵迂回云南、贵州以及两广,最多半年,皇军就能全部占领以上地区。”
筱冢义男闻言默然,四川、云南以及两广实际上都控制在中国地方军阀手中,如果皇军真的集结主力攻击以上区域,蒋的中央军未必会施以援手,即便勉强出兵也多半只是象征姓的,半年之内占领以上区域,对于倾举国之兵的皇军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腾田智又道:“占领四川、云南及两广之后,皇军就能从大战略上对华中地区形成半月形的包围圈,支那军也将失去战略腾挪的空间,必将被迫与皇军决战,以皇军之军威,再辅以强大的海空军,必然可以一战胜之,则支那必亡!”
筱冢义男中将久久无语,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腾田智这小家伙的确具有非同凡响的战略眼光,如果大本营的参谋次长石原莞尔能够具有这等眼光,那么此时,只怕大东亚圣战已经结束,中国也已经灭亡了。
“可惜……”腾田智放下指挥杆,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们的大本营既无远见,更缺乏战略眼光,他们被支那辽阔的幅员以及庞大的人口给吓倒了,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大曰本帝国具备灭亡支那的实力,所以采取了保守而又愚蠢的蚕食策略。”
“直到支那人在上海主动挑起争端,帝国才被动应对,紧急动员。”
“直到此时,帝国都仍然具备一战灭亡支那的实力以及机会,可大本营却再次出现了战略上的重大误判,他们被动而且愚蠢地集结大量精锐部队在淞沪地区、在南京与支那军打了两场消耗战,不但给了支那政斧足够的战略转移时间,也大量消耗了精锐老兵,从而永远丧失了迅速攻入支那腹地的机会和实力了。”
筱冢义男中将道:“那么,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有。”腾田智道,“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集结重兵登陆广州,然后迅速攻占两广、云南以及贵州,从大战略上切断支那政斧与外界的联系,那么以支那政斧可怜的工业实力,既便拥有纵深的战略腾挪空间,也终将被皇军活活困死在两湖地区!”
筱冢义男中将道:“你的意思是说……徐州会战毫无意义?”
“是的。”腾田智非常干脆地道,“集结在徐州战场的支那军看似数量不少,其实却都是刚刚穿上军装的支那农民而已,手里拿的也都是原始而又破旧的武器,这样的军队,皇军就算是歼灭了一百个师,支那政斧也能迅速补充回来两百个师。”
“因此,通过消灭支那军的有生力量来迫使支那政斧投降,完全是个愚蠢的决定,对付支那政斧最有效的策略首推效仿蒙元倾举国兵力速战速决,其次为长期围困,坐等支那政斧内讧,然后再扶植傀儡政斧逐步蚕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