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封逸看都没看自个那床被子,大手直接拽住枭天紧紧掖着的一个被角,猛的掀开,从后面将枭天搂抱住。然后再把被子合上,死死压住被角,将她囚禁在这个温暖而狭窄的空间内,完全不容反抗。
“爷就想和你睡一个被窝怎么办?”左封逸口里含带的热气全都吐在了枭天耳后。
枭天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级戒备状态,牙齿差点儿碾碎,幽冷的目光朝斜上方的混蛋扫去,怒道:“我告诉你左封逸,你要敢整幺蛾子,我就给你踹下去信不?”
左封逸精壮的胸膛抵着枭天赤裸的后背,手臂圈着她的腰身,满手都是滑不溜的触感。别说整幺蛾子,就是什么都不干,只这么抱着,也能让左封逸的血压飙到二百多。
左封逸的大手钳住枭天的两颊,硬是将她的脸扳向自己。
“刚才摆弄我小裤衩干什么?”
枭天矢口否认,“谁摆弄了?”
左封逸笑:“是想看看自个儿有多大魅力,能让我把内——裤撑得多鼓么?”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枭天甩手朝左封逸胸口给了一拳。
后来枭天把头下的枕头猛的朝后掷去,隔开她和左封逸的脑袋。左封逸不仅没有停止骚扰,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手臂垫在枭天的脑袋下面充当枕头,这么一来,枭天从头到脚都被他牢牢掖进怀里。
枭天已经折腾不动了,干脆把左封逸当成一床又硬又硌人的被子,臊着他!
左封逸下巴垫在枭天的脖颈上,眼睛细致地描画着枭天的五官,反反复复无数次之后,终于一口雄浑的气息扑到枭天的耳边。
“长得真好看。”
左封逸从不轻易夸人,更不说用真、太、特这种形容词了,他要是由衷地赞赏一个人,就证明这个人的被赞扬之处已经好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了。
枭天本想直接无视,可左封逸一开口,带着胡茬儿的下巴和腮部就会无意识地刮蹭到她的脖颈,惹得枭天一身的鸡皮疙瘩。
怕左封逸发现她的敏感后变本加厉地折腾,枭天只好不露痕迹地往前挪动一小寸,并敷衍般地回了一句。
“因为你审美观扭曲了,比我长得好看的人有的是。”
“没有。”左封逸打断。
枭天特别想吼一句,没有就没有,你别蹭了行不行?刚挪了一小寸,左封逸的下巴又追了过来,瞬间脖子上又爬满了小虫子。为了避免尴尬,枭天只能继续挪,继续没话找话说。
“你叫我媳妇儿,就因为我长得好看?”
问完这个问题,枭天差点没被自己气的银牙咬碎,真是嘴欠,非说这么煽情的话,这不是纯粹把自个儿往沟里带么?
左封逸丝毫不掩饰自个的本性,大手轻柔地在枭天脸上刮蹭着,霸道的回道:“我一眼就相中你,还能是别的原因么?”
枭天感觉左封逸那粗糙的大手就像长满了倒刺,摸哪哪痒,摸哪哪受不了。赶忙扼住他的手腕,略显局促地说:“那个.......我有个同学,让的比我好看,而且肯定能接受你,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左封逸沉定定的口吻说:“我是一个狙击手,我的爱情只有一个目标,一击即中,无法变更。”
“你也不问问目标乐不乐意!”
左封逸从容不迫地回道:“哪个目标是自愿被狙击手打死的?”
说完将枭天遏制住的手腕强硬地挣脱开,继续伸到枭天的脸上,霸道地爱抚着。
枭天简直要疯了,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你说你扯淡就扯淡吧,还把手搭上!枭天什么都不怕,就怕痒,还怕别人知道她怕痒。忍着哭忍着笑还得忍着随时发飙的冲动,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冷淡一点,让左封逸自觉没趣就撤手,结果左封逸还没完没了的。
终于绷不住一声吼,“你别摸了成不成?”
好吧!这一声算坏事了,左封逸看出来了,敢情你连摸脸都有反应,那我继续摸。
枭天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打也打不过,言语羞辱又赶上一个铁皮厚脸。无奈之下,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智取了。
枭天把脸转了个方向,埋到左封逸的臂弯里,哀怨的叫唤一声。
“我累了!”
果然,这一招管用,左封逸沉睿的目光打量着枭天埋着脸的小女人儿,暗想:这是在跟我撒娇么?哪个正常点的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柔情?更甭说左封逸这种一看枭天笑骨头就酥的痴汉了。
见左封逸停手,枭天凌然转身,趁其不备时一拳打上去!
痛快一时的后果就是,直接被左封逸强硬地箍在怀里,大手从脸上转移到身体各个敏感之处。瘙痒得枭天直叫,满床打滚,浴巾半遮半掩摇摇欲掉。
“别…别闹。”
左封逸说:“你把脸转过来我就不闹你了。”
枭天翻了一个身,刚面朝着左封逸,就被他在嘴上亲了一口。
“你!”
左封逸的眼神是很有杀伤力的,尤其那幽冷似银月的眸子,更是席卷着风暴般的寒霜。她和左封逸四目对视,两张脸只隔了一个手指粗的距离,嘴巴微微嘟起就能亲到对方的唇。
左封逸拧眉问道:“你真和别人亲过嘴儿了?”
枭天沉默,没承认也没否认。
就因为她这一秒间的迟疑,左封逸胸口突然撩起一片火。他一口封住了枭天的唇,狂肆而入。相比在河边的仓皇急促,这一次左封逸的动作缓慢了许多。他的唇舌,重重地掠夺,侵犯、以一副霸道又粗犷的方式索取温暖的津水。
因为经验所限,左封逸的吻技偏生硬,但他气息极有力量,别人深吻一阵便要松口喘息,他完全不需要,绵延不断的狂暴攻势,卷着枭天回旋翻转,粗鲁又狂野。
枭天起初还有反抗的意图,后来突然感觉自己疲乏极了,就像跑了几十公里后的松懈,浑身瘫软,肌肉松动,只有呼吸还在无节奏地律动着。
左封逸却越来越兴奋,搂在枭天背上的手滑动一下,油腻的触感让他动情。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挪移,挪到两个人紧贴的胳膊,粗粝的指尖蹭着她纤瘦的臂膀,瞬间感觉到她一阵强烈的抖动。
左封逸非但没收手,还勾起一根手指,恶意在瘙痒她的痒痒肉。
枭天有些难受,带着一丝颤栗的抗拒声从口中压抑地泻出,开始剧烈地挣扎。死死扼住左封逸的手腕,两个人的手在僵持推送。嘴里的柔情缠绵变成了恶意啃咬,其后的过程更像是在打架,而枭天就是那只被踩到尾巴发飙的小猫。
终于,左封逸从枭天的唇上离开,调笑的问:“这么敏感?”
枭天两个手插入左封逸的短茬儿硬发中,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滚!”
左封逸压在她身上,“滚什么?你这是在邀请我滚、床、单么?”
枭天气得脸都紫了,即将要裸露空气中的胸口一起一伏,那欲盖弥彰的诱惑就在左封逸的眼皮底下。
左封逸定定都看了一阵,将嘴贴到枭天的耳边,低沉又沙哑的嗓音说:“我想.......”
枭天胸口一震,左封逸的薄唇已经贴到了她的锁骨,电流急剧向下冲刺。枭天急中生智,双臂圈住左封逸的肩膀,一头扎进他的颈窝,近乎崩溃地哭诉了一声。
“别闹了好么?我想…睡觉……我困死了。”
事实证明,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左封逸就是火烧眉毛,也抵不住枭天的软语相求。
枭天伺机又搂紧了点。
左封逸眉宇间的戾气被削去一大半,骚动不安的手在枭天的后背上停顿片刻,将被子拉上来给枭天盖好,脸对着脸,妥协般的口吻说:“好,睡觉吧。”
待到两个人呼吸都平稳之后,左封逸起身去了卫生间。
枭天眼睛眯出一条缝,确定左封逸不在房间后,将手探到浴巾下。她死咬着嘴唇憋着,像是自个和自个较劲一样,把身下的床单拧成了一朵百褶花。
卫生间里面传来滴滴水声,没有丝毫雾气,浴室里的温度低的吓人,左封逸赤裸着身体淋在喷头下,滴滴水珠掠过他入天神般完美的身体,以及身下那个骇人的尺度。冷水就这样一遍遍冲刷着他的身躯,一遍又一遍.......
枭天是真累了,左封逸回到房间时,她已经背朝着自己睡得很沉了。
左封逸头探过去,将她轻轻一掠,枭天面朝着他了。
左封逸再将手臂一环,枭天就无意识地扎进了他的怀里。
舒服了没一阵,左封逸又从被窝里抽身离开,去了卫生间。一宿折腾了五六次,直到天亮,卫生间里还弥漫着低温的水汽,久久挥散不去。
第二天一早,终于赶到七点多赶回了京城。
左封逸在距离京大门口一百多米的地方停车了。
左封逸不动声色地盯着看着枭天下车收拾东西就要走,突然一股大力将枭天拖至身前,冷幽幽的目光灼视着她。
枭天蹙眉看他。
“松开。”
“媳妇儿......”
左封逸在枭天耳边低语一声,随后闪电般在枭天嘴上吻了一口。
枭天转身,好似已经习惯他的唇吻,坦然自若的迈步走进京大,不过刚当京大门口,就看到束楠那张隐忍不发的小脸。
“你干嘛去了?”束楠看着她道。
“出去了一天这不才赶回来。”枭天回应道。
“刚才那个男的谁啊?”束楠好似想到了什么,本是紧绷的脸瞬间被八卦给代替。
“他?我雇的司机。”她说的理直气壮。
“司机还能亲你?”束南不解,一脸坏笑的问。
“亲我?”枭天一副惊讶无法理解的表情,“他怎么可能亲我?你看错了吧?”
束楠确实没看清,加上枭天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顿觉底气不足。况且她来大门口就是等枭天说正经事的。
“楠姐今儿是去潘家园吧?”枭天自然猜到了束楠来这儿的缘由,不由开口道。
“是啊,我还以为你这丫头给忘了呢!”束楠看见枭天的反应顿时有些欢喜,她拉着枭天就往外走,其实早在前几天听到枭天懂得文物鉴定后,她就动了拉枭天合伙开店的念头。
要知道,学考古并不代表就懂得鉴赏古玩,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尤其是像束楠这种半吊子水平的人。
就算有些考古系的退休老教授,在古玩行里栽跟头都是常有的事,他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但真是入了行,立马就能被忽悠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而开古玩店,尤其需要火眼金睛的鉴定师,否则就凭束楠那几十万的家底,进到一次假货就能赔死她。
“你先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把东西送到楼上。”
枭天推开了束楠,向着宿舍走去。
将出行的那些东西安置好,走到离京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见束楠在喊。
“枭天,快点来,有人找!”
“谁?”枭天快步走了过来。
“喏,就那位。”
束楠站在门卫房边上,对着门外努了努嘴,说道:这几天来找你几次了,是不是在追你啊?”
从枭天过来住以来,前来找枭天的人,都是一代帅哥靓女,京大四大校花里的蓝梦茹,京大校草的安阳,以及这次来的这个帅哥,这让束楠羡慕之余也是妒忌有加,怎么她刚来学校那会,连长着三角眼龅牙的男同学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呢?
“冷时年?”
枭天一看,眉心微蹙,她并不是讨厌冷时年,只是对他的家庭,有些避而远之的心态。
俗话说人贵自知,枭天出了门直言道:“不好意思冷先生,最近我有点忙,没时间教你弹琴。”
没等冷时年开口,枭天先堵住了对方的嘴,钢琴演奏对她而言只是一项技能,枭天从来没想过要在那上面有什么建树。
自己都当弹钢琴是可有可无的,枭天当然更不愿意花费时间去教别人弹琴。
而且以枭天的眼光来看,冷时年的这个钢琴十级,充其量也就是个表演的水平,再提升的空间也不是很大,想在国际大赛上拿奖,除非那钢琴大赛是他老爸冷华举办的。
“枭天,我不是来找你学琴的。”
冷时年的第一句话就让枭天愣了一下,不由问道:“那你来找我干嘛?我还有事,急着出去呢。”
“这个丫头真是感情白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束楠简直对枭天无语,面对帅哥这丫头第一句话就是拒绝,第二句话就是下逐客令,真是....真是不懂情趣!
“没事,我觉得和你挺合得来的,想过来找你玩,谁知道两次都没碰到你!”
冷时年生活在国外果然够直接,如果不是冷华让他懂的分寸,不可随便择定配偶,恐怕冷时年都会说出我喜欢你的话了。
当然,说喜欢有些夸张了,冷时年现在还只是停留在欣赏的阶段,实在是枭天那次的表演太惊艳了,让冷时年对她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你很闲吗?我这段时间可没时间玩,年底有七八门课都要考的……”枭天又说出一句差点让身后束楠喷血的话来,她已经诅咒枭天变一辈子剩女了。
“那天你说我不懂得中文,我现在是京大中文系的学生!”冷时年挺了挺胸脯,在他胸口,赫然是个京大的学生徽章。
“我还想说让你离我远点呢……”
实在是不想沾染对方,枭天头痛的扶额,心里简直无奈死了,全国的考生挤破头都想进的京大,在这些世家子女的眼里,不过是个想来就来的地方。
其实枭天这一点倒是误会冷时年了,冷时年原本是瑞典皇家音乐学院的学生,这所学校在音乐专业上的名声,怕是要比华清北大在国内的名气还要大。
所以冷时年只是正常办理的转学手续,并非是完全靠关系进来的,当然,从音乐系转到中文系,冷华还是从中使了劲的。
“中文系好,嗯,中文系好。”
枭天极其敷衍的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束楠,无语的说道:“你不是说去潘家园的吗?还去不去啊?”
“你还要去?”束楠瞪圆了眼珠子。
有帅哥上门,而且还明言要找她玩,这丫头竟然还牵挂着潘家园。
“当然要去了。”枭天斜睨了一眼束楠,回头说道:“冷先生,我们要去潘家园,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潘家园不就在我爸爸那会所对面吗?我还没去过呢……”
让枭天再次无语的是,自己只不过是出于客套的一句话,冷时年连愣都不打一个就答应了下来。
“好吧,那一起去。”
枭天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句,摸出手机给谢轩打了个电话,让他开着黑子哥“无偿赠送”的那个面包车等在了学校的门口。
和冷时年走在一起,枭天才发现他真的很高,虽然和左封逸差了许多,但架不住人家年轻还有成长空间。
不过她心里想着的这些话如果被左大少听见的话,估计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了。
“枭天,你这儿妮子太不义气了,好容易露次面,还要把我们姐俩给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