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那些老掉牙的事情了,来,枭丫头,咱们喝酒!”
枭天将闵阔让进屋子,又出门买了一瓶酒和下酒菜,两个年龄相差几轮的人竟然出奇的投缘,或许是因为师父生前认识的故人缘故,枭天对待闵阔很是敬重。
一杯酒下肚,闵阔的眼睛愈发亮了,看着枭天说道:“不知道鬼离他老人家是否还在世呢?要是活到现在,也应该有一百岁了吧?”
这人的年龄越大,就越是念旧,闵阔同辈的人,几乎都已经故去了,眼下听到和当年有一面之缘的鬼离的消息,也是上心的很。
“师父他老人家几年前去世了。”枭天摇了摇头,脸上一片黯然,可惜师父没能听闻到这桩隐秘,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来,为鬼离前辈喝一杯!”
除了早年纵横江湖的那十几年间,闵阔这大半辈子都活的谨小慎微,甚至连睡觉都不敢说梦话,生怕讲出当年的事情。
眼下终于有个倾诉,闵阔的心头像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浑身上下都感觉舒坦无比,他再也不用怕酒后失言了。
“多谢!”
枭天举杯敬了闵阔一下,却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把这杯酒倒在了面北的方向,她知道师父好酒,这几年每到师父的祭日,都会带上几瓶好酒去坟前祭拜的。
看到枭天的举动,闵阔叹道:“小姑娘如此仁义,鬼离前辈收了个好徒弟,也不枉他当年嫉恶如仇。”
“闵老,我师父当年到底是个什么人?”听到闵阔的话后,枭天心中也起了一丝好奇,她甚至都不知道师父有这个名号。
“怎么说呢,虽然江湖上说前辈出手狠辣嗜杀无情,不过鬼离所杀的人,都有取死之道。”
闵阔顿了一下。说道:“在抗战的时候,死在鬼离手上的鬼子汉奸,更是不计其数,应该是对国家有大功的人,和他老相比,我这点私怨根就不算什么了……”
“原来师父是这么一个人?他解放后为何不说出当年干的那些事情呢?”
听到闵阔的讲诉,枭天心头却是愈发困惑起来。
不过枭天却是不知道,日寇入侵,聿怀恨极了那些汉奸鬼子,他虽然本领高超,但是在战场上。一人之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于是聿怀多次进入到敌占区,暗中刺杀鬼子高级将领和有声望的汉奸,曾经有一次,在苏北地区,将一座县城的汉汉奸县长以及所有官员全部斩杀殆尽。
只是聿怀后来才知道,那汉奸县长洪荒长生问道。其实并不是真的汉奸,而是委曲求全打入到鬼子内部的一位有志之士,这让聿怀心中愧疚不已。
在十多年以后,当时那位县长所属的政权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建立了新的国家。
心中有愧也有惧的聿怀,就将这件事埋在了心里,没再承认自己的真正身份。
看着枭天凝眉沉思。
闵阔笑道:“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用多想,像我们这种人,终日里都在刀尖上跳舞,说不定哪天就会横死街头,鬼离前辈活了九十多岁,也算是善终了。”
闵阔一直在监狱关押,最后年近花甲才被释放了出来,出来后也不再从事杀手行列,至于此次前来暗杀枭天不过是归还赢楚个人情。
“唉,还好老头子我没有犯下大错。”想到此行的目的,闵阔愧疚难当地说道。
枭天闻言笑了笑道:“闵老不用这么想,如果不是赢楚找上你,咱爷孙女俩也不会相见,而且今儿遇到你也算缘分,如果不是听到您说的这番往事,谁又能想得到这其中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呢?”
枭天并未将闵阔暗杀自己的事儿放在心上,而且她在和闵阔的谈话中,自个儿甚至有种见证了历史的感觉,这让枭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不觉之中,和闵阔两人已经是杯筹交错。
“枭天,老头子我从出道以来,除了师父之外,就没在暗杀这一字上服过人。”
几十年滴酒不沾的闵阔,此刻显然也有些喝高了,他一翻手掌,一枚三角骨刺就出现在了手背上,三角骨刺不过指甲大小,但枭天却是明白这是索命门暗杀的一个很有名的工具。
三角骨刺顾名思义是个三角形,每个骨刺都续着一枚毒针,毒针不过三四毫米,但毒性却可以让个成年人顷刻丧命。
三角骨刺在闵阔手掌飞快的旋转,但就是没有脱出他的掌心,闵阔还在操控着骨刺,手掌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动,忽然骨刺骤然顿住,三点毫米毒针好似发射的子弹,直直地穿透玻璃飞向院子。
枭天借助玉瞳能力看的一清二楚,这三枚毒针穿透玻璃竟然打在了院内的那颗梨树树干上,三枚,也就是三角骨刺不同方向的毒针竟然统统打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