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卫伸了一下舌头，就跟着消失了。

流入燕京城的河流应该是经过多次的整修，水很深，两岸的树**密，河边浅滩长满了芦苇。泅渡的时候，因为身上的装备沉重，其实并不能到深水区。

高继冲能够看见的有三十多人，在芦苇丛中消无声息地涉水前进。每个人都端着武器，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芦苇丛中，时常有些鸟被惊动，在水面上掠过。

还是那个调皮女兵，居然去偷了几个鸟蛋重在背后的小袋子里。

这个女兵叫华宁，据说小时候，父母嫌弃她不停地闹腾，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可惜，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安静淑女的一面。华宁据说是除了孙萱之外，另外一个公认的，天分最好的女子。

小容的脖子被扎紧，皮囊外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因为手脚能够动弹，居然挣扎着要自己游。可惜那哪里游得动？

高继冲就把她解开，用手稍微用一点力，让她自己在水面上“漂”。教她沉下去的时候学会闭气，等浮出来的时候换气。

小家伙本事不大，胆子是跟着练出来了。

符金定听高继冲奇怪小容为什么不害怕死人的时候，白了他一眼：“平时小容看到的猎杀野兽还少啊。杀人和杀野兽有什么区别？”

高继冲居然无言以对。

城墙留了水门，水门外是水寨。水寨里有一些小型的蒙冲船。水寨里几乎没有人，连箭楼上也没有人。但是水寨里却又有灯光和鼎沸的人声。

华宁的身体好像完全没有重量一样，“飘”上水寨的寨墙。

前面的士兵回来传信，进程的路线改了，不用水路走，而是临时找了一段城墙。

燕京水北门，王翰被临时抽调在水北门和北门之间的城墙上巡逻，理由是渤海王被刺，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渤海王只派了大员进城，直接住进了太子居住的宣和宫。

渤海王不进城，禁军就开始对全城**。

刺杀渤海王的据说是琅琊王家，王翰和王家还是有一些远亲关系的。只是他家的老人认为没有重回谱牒的必要，回到全盛时的王家，利弊是非常明显的。王翰选择忠于皇上，而不是家族。

王翰此时正在听表弟王忠回报，渤海王居然赦免了琅琊王家。而琅琊王家来干什么的呢？说法有很多种，一种是说渤海王毁了琅琊王家的根基，所以他们来复仇。另一个说法是，王家其实获得了渤海的武器制造技术，他们是准备拿这个换更多好处的。

“没想到，他们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十门火炮被毁了，还死了十多个家族子弟。”

“他们并不打算刺杀渤海王？”王翰问。

王忠道：“难说，不打一下，怎么谈？但是说要渤海王的命，肯定是没有。渤海王死了，每一个家族能承受得起反噬。王家，好不容易才重续族谱，除非是疯了才这样做。”

王翰叹了口气。这要让表弟退下去。抬头就看见身边的士兵居然全部不见了。

正要发怒的时候，就看见城墙垛口站起来了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女子，但是满身披挂的样子他太熟悉了，这是渤海兵。曾经和王翰所在的铁骑兵并肩作战过。

不知道厉害的王忠要拔刀，被王翰压住了：“铁骑兵伙长王翰见过了，请问你是渤海一师的吗？”

女子走到了火把能够照亮的地方：“不好意思，我们要从这里进城，还请兄弟给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