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人才，不是那么好吸引的。

医巫闾山，已经病得下不了床的孙睿永到了凝阳观，也就是叶天隐居治病的地方，同样有暗伤的李辰也到了这里。负责给他们治疗的人，换成了陈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叶天纯粹是修炼上出了问题，他本来就是战将，前半生训练的就是爆发力，后半生就走了极端，加上生活条件一直非常恶劣，导致从呼吸方式和体内新陈代谢全部都改变了。现在想要恢复正常已经不可能。

李辰则纯粹是文臣之后，长到十几岁都是当书生来培养的，结果失去了庇护，不得不走上以武谋生的路子，他是以消耗自己的身体底子的代价提高的武力。李辰训练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他主要的问题是弟子不够厚，现在跟不上战士们的节奏，不得不退下来。

陈抟对着两个人一直很精心地调理。但是对孙睿永就毫无办法，按照陈抟的说法，孙睿永现在的身体，就跟到处是眼的筛子一样，吃什么药的药物都吸收不到百分之一，吃了吐，吐了吃，吃下去的东西几乎是原封不动出来，能活着，完全是靠一股意志。

高继冲到的时候，天师府和雾灵门的人已经到了，但是结果和陈抟的判断差不多。

天师府的人说，可以用药让他再多活一段时间，但是会非常痛苦。其实宓乐也说过同样的话，这要看孙睿永自己的意思。

凝阳观，其实是暗卫的初选者训练**，这里的参加初选的孩子非常多。而纯阳道场，那是已经是选出来的孩子了。

吕岩和白氏都认为，高继冲与符金定的水平，也就是和这些初选的孩子差不多，还是到这里接受训练，并顺便给这些孩子当老师的好。

特别是符金定，因为符金定一直把自己当成战将训练，战将训练，对于孩子，特别是小容这样的孩子，对养正气，树品行是很好的。但是真那么练下去，就是第二个叶天。

“其实我和你师娘，这几年很明显地感觉到不如以前了，身体机能下降非常明显。如果说根子，其实已经比不上陈抟那个老家伙了。这是训练不同带来的后果。天师府，修的是外丹和外道，如果单讲养生，还不如陈抟。”

高继冲在结束静坐之后，吕岩劝他前往医巫闾山，并在哪里至少住上两到三年。而且他不能再宠着小容了，小容留在了纯阳道场。

“像我和你师娘这种情况，撑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兵解转世。兵解转世，说得好听，就是一死万事休。”吕岩说得淡然而洒脱，仿佛死只是一种归宿一样。

“不能像叶先生？”高继冲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能像叶天那样调养。

吕岩摇头：“叶天年纪比我们小，他还有机会。我们这些人，都是战乱逼出来的，是万不得已。渤海不同，渤海不算是有战乱，是自己逼自己，所以总要走出一条可行的道路。陈老头走在了所有人前面，可是他年纪太大了，需要有人来实践。”

高继冲只能沉默。对于这些人，很多事情他了解越多，才知道其中的凶险。任何战斗力的形成，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吕岩和白氏付出的代价，恐怕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多。

“如果说养生，雾灵门这样的门派才是大家。可惜修炼太慢，需要的条件太苛刻。只能龟缩一隅，动弹不得。王爷，渤海，以国之力，构建天地大阵，匡扶天道。您的哲学，如果成为显学，那将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高继冲还要辩解，但被吕岩拦住了：“我知道王爷会说很多理由，但是事实是什么，我们感觉得到。渤海，万物兴盛，灵气自然而生。不然雾灵门不会派人下山。”

高继冲只能点头了。

“陈陶先生很早就发现了一些现象，后来得到天师府阵道的启发，会根据地形地势以及物种特点，形成一个个的阵眼，用来支撑整个大阵的运行。渤海，南来北往风，在高空也许我们控制不了，可是在低空，在接近地面的部分，却是可以引导的。”

吕岩看着高高的树冠。

“渤海的大地，其实在长高，这些大树，矮的一二十米，搞的上百米。如果他们足够高，那么在这个高度之下的风水流动，就有了利用的空间。所以不同的阵眼，就需要人来管理，要促进这种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