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院会议,高继冲还是对濮阳战役做了检讨。
柴克宏因为被降职,只是一个处长,他想说话也不能说。
“骄兵必败,战前我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做出了这次强行突围的决定。但是我自己就是骄兵,我错误地预估了可能的战争损失。因为我的存在,导致我所在的突围部队动作缓慢,没能及时冲出预定区域。”
森林中,一排排战士的遗体,依然刺痛这高继冲的心。十几年,渤海不过牺牲了四五千人,而濮阳一次性损失就达到了一年的损失。就算是鲸海战役那么大规模,那么长时间,牺牲的总人数虽然比濮阳要多,但是真正重伤不治的却很少。
陆战队组建初期的筑紫战役,伤员虽然多,但是牺牲数量也不多。其它的都是零星损失累积而成的。
“我部的被围,导致各部队不得不放弃突围,而和敌人精锐部队硬拼,这是产生重大伤亡的根本原因。其中我部伤亡过半,如果不是其它部队回援,又被歼灭的危险。造成伤亡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对可能被围估计不足,下达作战命令太过仓促,医护和医疗物资准备不充分。”
高继冲的眼眶红了:“很多战士是重伤后,得不到救治,还要坚持战斗,最后牺牲的。如果准备稍微充足一点,他们都不会......我们的追击部队,甚至出现了重伤员用***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激烈战法。”
列席的柴克宏、尉迟良和参谋部的人纷纷站起来要说话,却被高继冲抬手阻止了。
“我们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客观条件不是理由。虽说兵者,诡道,但那是对外,对内就应该要有自省的品格。我们和世家不同,世家在欢呼这次胜利,因为他们根本不拿牺牲的战士当回事,认为只要达到了目标,牺牲一点人是值得的。”
高继冲指了指地图:“你们看地图,渤海管辖从原来的六省,扩大到了现在至少十个省。还有幽州以及三晋之地尚处于没有明确归属的问题。这都需要人。现在各省都是我们的学生,那些孩子在撑着。我们没有,也不会把牺牲当成赢得胜利的本钱与想法。”
高继冲声音变得严厉:“我知道,军事院对这次的出击所取得的胜利总结得足够多了。战士们提升了士气,对未来做工作也好做。你们也给我粉饰了不少,好像我就是一个百战百胜的英雄。但鼓舞士气是鼓舞士气,该检讨的还是要检讨。得不到教训,总结不了经验,那就是我们失职。”
高继冲坐了下来,才下令:“参谋司要在本部和参战的军事干部中进行检讨和编写总结材料。材料全军通报。”
高继冲还是决定服从廉秋的安排,乾州和旅顺两边跑。
实际上,整个政府的工作,是吴夏和乐史、施治平在主持。**也和高继冲一样各处走,敬梁则在一个县一个县地考核官员,现在不管事监察院,还是政务院的官员,都是愣头青,没个老成的官员带着,出的麻烦比办成的事情还要多太多了。
在商司实习和考察的田浩被高继冲带上了。
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注意,可能看不到科学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的耿先生现在特别老实。科学几大学科中,耿先生比较关注的物理有耿玉琳,化学有耿玉清,算学和光学有陈蓝。这几个学科撑起了现在的军事技术。
而耿先生认为电学的发展才是让整个科学再上一个台阶的契机,她就是在一次实验电学材料的时候中毒的。因为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到了极限,耿先生现在成了第二个施睿静,拉到电学学科的不仅只有髙仲钧一个。
不过耿先生的威望,那是施睿静当年组建法学院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她是科学女神,说句话,一堆人愿意跑。科学院直接去师范学院捞人,钱湄还只能笑眯眯地说,这是师范生的荣幸。
除了耿先生,高继冲还把已经老眼昏花,带着厚厚的眼镜,还捧着厚厚的书的李载仁也拽了出来。李载仁自己没有子女,不过却领养了三个孩子,这次陪同他的是在教研室的小女儿李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