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多天没有洗过澡了，虽然他自己不介意，但他终究是一个人，也要考虑身边人的感受。

泡在热水桶中，柳毅却在观察自己体内的情况。

这一次驾驭黑棺，其实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顺利。

他这一次算得上是非常“取巧”，这才驾驭了黑棺。

但却是同时驾驭了轮回图与黑棺。

而且，轮回图几乎不能动用。

一旦动用，黑棺就会躁动。

虽然能动用黑棺，但仅仅只能浅尝即止。

只能动用黑棺第一层空间的力量。

而且还不能频繁的动用，否则的话，轮回图就有可能压制不住黑棺。

他的这种平衡，实际上非常不稳定。

而且，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这也是柳毅刚刚才发现。

那就是轮回图上画的棺材盖。

棺材盖是用异物所画，也就是那只神奇的笔。

可是，在轮回图上画出的棺材盖，并不是永远存在。

黑棺太强。

轮回图一直压制黑棺，力量也会损耗。

因此，轮回图上画的那一幅棺材盖，必须隔一段时间就得重新再画一次。

否则的话，就会渐渐失去压制黑棺的效果。

而每一次动用那支笔，柳毅就会失去一段记忆。

尽管柳毅可以用记录下重要记忆的办法，但如果一次次的丢失记忆，到最后，他的记忆肯定会出问题。

“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柳毅知道，这不是最佳的办法。

长期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只是，他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毕竟，轮回图上的棺材盖，牵涉到压制黑棺。

一旦失去了压制，柳毅体内所有异物加起来也无法压制黑棺。

只能暂时用这种办法。

还有骰子的诅咒。

替身木雕的获得，显然也不是一件易事。

总部派系众多，听贾白的意思，甚至还颇为混乱。

这次去异人司总部，显然也没有那么轻松。

柳毅摇了摇头。

他感觉自从成为了异人之后，每日就在生死边缘徘徊。

什么时候死了，恐怕他自己都不会意外。

“吱呀”。

这时，门打开了。

柳毅看了一眼。

白素居然进入了房间，而且脸色通红，低着头，也不敢看柳毅。

“白素，我没有叫你，你来干什么？”

柳毅冷冷的问道。

“我……我来伺候大人。”

白素一咬牙，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她其实很清楚。

她在异人司的地位很尴尬。

别看她是异人司的成员。

但实际上，异人司什么事都不会派给她。

在异人司众人的眼中，她就是柳毅的女人，谁敢分派任务给她？

但她自己却很清楚，她和柳毅没有关系。

柳毅甚至都没有碰过她。

白素的心里很矛盾。

丈夫惨死，夫家又让她自杀守节。

至于娘家，那几乎更是没有她这个人。

她在这个世界，实际上已经被抛弃了。

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全的就是柳毅。

但偏偏她和柳毅却没有什么关系。

这让她心里很不安。

“我不需要你的伺候。”

柳毅冷冷的回答。

但白素却没有离开，而是迅速的来到了柳毅的身后。

她看到柳毅背上，有许多狰狞恐怖的尸斑。

这些尸斑，非常丑陋，也非常难看。

但白素却好像完全不介意。

她反而轻抚着柳毅身上的尸斑，轻声说道：“大人，您在进入黑棺前说过什么？我……我真的没有其他什么要求，就是想留在大人身边。我的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难道大人是嫌弃我？”

柳毅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回头，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白素，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是带着一些报恩，还有内心的不安全感。觉得如果和我没有关系，我就不会保护你。你只要加入了异人司，那就是异人司成员。我没有死之前，自然会保护你。”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柳毅的话，却并没有打消白素的念头。

她轻咬着嘴唇道：“大人，我是心甘情愿的。何况，我知道灰叔一直都想让我成为大人的房中人，为柳家留下子嗣，我……我也愿意……”

白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脑子里都是柳毅的身影。

似乎，她对柳毅越来越依赖了。

也许她知道，这样的危险世道，只有紧跟眼前得男人才最安全。

但这种复杂的感情，她不需要去厘清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恐惧和依赖。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她安全感。

在每次有危险的时候，都是这个男人救了她。

这就足够了！

“你不怕我？”

柳毅语气冰冷的问道。

“大人，哪怕是这些尸斑，我都觉得很安全。我知道，大人不会对我怎么样，反而会保护我，为什么要怕？”

白素轻轻抚摸着这些尸斑。

眼神相当柔和，的确没有一丝害怕。

“我身边也的确需要一个人。何况，异人能不能留下子嗣，这也很难说。身为柳家人，至少也应该努力一下……”

想到这里，柳毅也没有再拒绝了。

“如你所愿，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柳毅伸出冰冷的手，将白素一把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