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醉生梦死,殊不知亡国就在眼前,可悲可叹啊!”绝色小子口气大的吓人。
“哦?”还会有人想到这些,遥儿顿时大感兴趣。离开恨天之时,祖爷就告诉过遥儿,如今周王朝的形式就是王权式微,诸侯争霸,各诸侯国相持已经有数十年了,大战一触即发。
祖爷年轻时也是一方豪客,争夺过齐国大位,最终退居到化外之地,建立一海外恨天之国,反倒乐得逍遥。
“子暇兄,不知此言何意?”
绝色公子一点头道:“以这齐国为例,自周王封国以来,齐公都有重文轻武的习气,尤以这临安为重,才子仕女,无不以文采**为荣。放在太平盛世的时候,这些都没有错,可是在如此国难当头,群雄逐鹿之际,他们却还依然故我,置国家于何处?国家,国家,有国才能有家,如果人人都象他们这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沉溺于男欢女爱,那这齐国数千里疆域来日可守得住敌国铁骑纵横……”这弥子暇激扬于此,指点江山,满腔的豪气与绝色的面容极不相符。
原以为是个柔柔的“绣花枕头”,结果是个犀利的“愤青”,不过这弥子暇说得似乎极有道理,遥儿不由得暗自叹服。
“一个国家要强盛起来,文治武功,两者缺一不可。像这样的歌舞升平中粉饰太平,还是少来点为好。”绝色公子终于做了总结性发言,脸上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初时还以为这绝色公子天天在脂粉堆里厮混才弄得这副俊俏的桃花模样,没想到他心里还是有些抱负的,遥儿对这坐轮椅公子的观感顿时改变了不少。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遥儿来说,富国强民暂时还不是她的责任,所以也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来。
但这绝色公子的一番纵论,也隐隐引起了遥儿的豪气,在恨天之时,跟着小曼师傅学武,跟着祖爷学文,纵论天下大势,那时还是懵懂的遥儿,听着祖爷的喃喃细语间指点江山,满脸都是崇敬……
此时,遥儿眸光轻转,略一沉思道:“子暇兄刚才的一番论道,在下很是佩服,对他们这种安于现状的情绪也不是很赞成,但是我认为这怪不得他们,因为症结不在他们身上。”
“不在他们身上?”弥子暇这绝色公子一皱眉道:“不知遥兄此言何意?”
遥儿缓缓道:“很简单,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是一个上层王侯贵族对国家走势导向的问题!你看到的现在碧玉湖上才子如织,美姬穿梭的情况,正是这个国家舆论导向的结果。”
“舆论导向?”弥子暇显然遇到了名词障碍,好看的皱起了眉头。
“舆论导向”这词也是祖爷嘴里最常出现的名词,他常常说“娘娘的紫菜皮,当初败就败在这舆论导向上了”。
“舆论导向,就是操纵人们的意识,引导他们的意向,就是那些儒门学子所说的‘天下归心’”遥儿解释了一通。
“所谓舆论导向,难道就是王侯贵族掌握了话语权,有意引导之下,让这些仕子们歌舞升平,那便歌舞升平,你让他们慷慨赴国难,那便赴国难,一切都在于手段的灵活应用。”这弥子暇果然是个机灵人,立即明白了遥儿的意思,有些兴奋的说出了这番话。
遥儿冷冷一笑,道:“是歌舞升平,还是国难当头,取决于当政者的水平。而今虽是国难当头,这些仕子们却依然是歌舞升平,感觉不到一丝紧张气氛,这就不能不说是当政者的失误了。”
遥儿没有生于斯长于斯,没有什么帝王为贵的思想,而且若水村惨剧让她对王权有一股天然的排斥,因此说起话来也懒得顾忌什么。
事实上,这话也只有她这个什么都无所畏惧的化外之人敢说出来,其他人等,就算有所想法,也不敢直接表白出来。
这弥子暇听完遥儿的大胆言论,不言不语,脸上挂着莫名笑容。
不过一旁的清秀小厮倒是冷哼一声,脸色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冷冷而道:“我想事实上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当今齐君正励精图治,国力日渐增强,楚国多次入侵,都未有占得便宜,虽然还是许多挑战,却也并不代表着没有机遇。据我了解,当今田氏虽是一介女流,但雄心壮志历代齐公也比不得,正在大兴吏治,整饬官场,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