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失声道:“你怎么知道?”他确实如管仲所想,虽然他不怕得罪公主,但是总会给家里带来一些麻烦,所以一认出管仲就有拿他顶包的心思。
管仲闭眼道:“田三道破我的身份,可是我背后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偷袭于我。说,她是谁?”猛睁开眼,怒瞪着小胖子。只是声音依旧平和。
小胖子心虚道:“也不是谁,就是个什么……”
“什么?”管仲逼问道。
“公主……”
大齐当今一共四位公主,最尊贵的当然就是田七娘亲生的穆夫人,二公主便是河阳公主,已经远嫁他方,四公主据说身有沉疴,不能出宫。便只剩下跟河阳公主一母所出的山阳公主了。
管仲回想起那手持峨嵋刺的女子着急上火就想扇人耳光的样子,还有那怨毒的眼神,不禁暗爽。原本还为不能打个金枝玉叶而遗憾,这下子终于得偿所愿了,真是神清气爽。唯一的美中不足的是打的时候不知情,影响了感官。
但是他面上却阴沉似水,一言不发。
小胖子果然以为他生气了,站起来深鞠一躬赔罪道:“哥哥,小弟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小弟若不是心中有愧,能受这一身伤吗?小弟向上苍起誓,绝无下次。”态度诚恳万分。
管仲抬抬眼皮,哼道:“下不为例。”
小胖子喜不自胜,鞠躬作揖,感激不已。
两人又喝了会酒,见日以偏西才起身下楼。到了会账时小胖子抢着把账结了,还生怕管仲与他争抢,把管仲与柜台隔得远远的,嘻哈道:“下次哥哥再请,下次哥哥再请。”
管仲也不推辞,定定的看了他半天,见他付完账,才展颜笑道:“其实我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小胖子的笑脸顿时垮下来,无奈道:“好吧,算我们扯平了。”
管仲捣捣他的胸,轻笑道:“你不错,我管仲认你这个朋友了。”说完也不管他,转身就走。
小胖子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撇撇嘴道:“谁稀罕。”说完,拔腿屁颠屁颠跟在管仲屁股后面大声道:“哥哥,哥哥,晚上小弟请你去玉带河玩吧。”
管仲最终没有去玉带河,只是与小胖子约定下次同游玉带河,就坐上一辆崭新的马车与遥儿远去。
……
在摇晃的马车上,遥儿才知道这管仲的真正背景。
管仲是大齐宰相管伯的独子,如果单是这个身份,他也不敢如此嚣张。原来管仲这厮从小就异于常人,常有惊人举动,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有些离经叛道。
在他五岁那年,有幸摆的纵横学派当代掌门人张仪和门下,尽得纵横家真传。这张仪和当初在齐国游历之时,田七娘正好落难,这张仪和对她有救命之恩。
田七娘还未来得及报答,这张仪和就归天了,于是这份情就算在了管仲身上。田七娘登基之后,就收管仲为义子,封为恩义伯,极受田七娘的宠爱。
除了有这层关系,这管仲自身也是能力突出,运用纵横学说,合纵连横,先后出使了秦国,燕国,楚国这些霸主诸侯国,更是在楚国游学五载,如今刚刚归国。
在此期间,他被田七娘委以重任,通俗的说他现在掌握齐国外交部和文化部的实权。
他这次邀请遥儿的目的也很简单,希望遥儿前去文化部任职。
遥儿正在想如何拉近与那裴纨的距离,没想到就有人送来了机会,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
傍晚,虞七家里热闹非凡。
坊门已经关了,可是许多坊间百姓并没有马上回去自己家里,虞七家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人,闹闹烘烘的也没有人管。因为有许多坊丁也都在场,还有谁去理会禁令呢。
田夭夭一脸红光,拼命地提高嗓门,以压过房中纷纷扰扰的各种声浪:嗨!我就说吧!我就说吧!得亏我找了道士来设坛作法,咱们坊里的风水才变好了。你看把虞哥儿出息的,都做了禁军了!
大娘笑道:苏坊正,你可得了吧。虞哥儿方才都说了,是亏得白马观的穆大师帮忙,他们才有机会加入禁军的。这是人家观主的功劳,关道士什么事?
苏坊正不服气地道:风水之说,玄之又玄,说了你也不懂。你说前些日子咱们坊里出过多少乱七八糟的事儿?要不是本坊正果断请来道士设坛施法,改了本坊的风水气运,这个孩子怎么可能遇到贵人呢?
有坊丁笑眯眯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咱们坊里的孩子有这种大出息,那是大好事。
虞七娘道:老哥儿说的是,不管咋说,这是喜庆的事儿,都得感谢大家伙儿。我家虞儿终于有了出息,他阿爷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高兴的……
虞七娘着,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儿,众人见了又是一通劝慰。
许多与虞七相熟的坊丁、武侯都拥挤在他们旁边,羡慕地看着他那一身英武的禁军制服。顶了遥儿的差使,刚刚成为坊丁不久的萧千月摸摸天诺与虞七不同的制服,好奇地道:天诺大哥,你这军服怎与虞哥儿不同呢,你们在禁军里都担任什么官职呀?
天诺道:但凡新兵入伍,都要从头做起,哪有直接就做官的。不因为我在蹴鞠大赛中立下功劳,君上很是欢喜,所以被破格提拔,任命为伙长。
萧千月又道:听说禁军有十六卫兵马,你们是哪一卫的禁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