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光彩的晖下。
遥儿心中惊奇不已,当他的马冲出城门的时候,他还在扭头回望,阳光正照在城门处,人影一闪,那个生着两撇漂亮胡须的狄人男人箭一般冲了出来。
他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的城里闹事杀人!
拓跋火冒三丈,虽然游牧民族彪悍,常有斗殴之举,但是敢公然挑衅他这位城主权威的却是罕见。拓跋拔出腰刀向外一指,气势汹汹地喝道:追!无论生死,一个也不许跑掉!
他的亲兵立即拨马向外追去,拓跋对留在身边的侍卫喝道:去!给我调兵。调兵追!
嗖嗖嗖!
箭矢如雨,落在后面的沈人醉抱着马颈只是狂奔,幸亏双方距离不是太远,对方的箭多是平射而非抛射,他伏在马背上不虞被箭射中,可是马股上却一连中了几箭,那马吃痛,跑得更急,迅速与追兵拉开了距离。
但是狼牙箭深入马股,跑得越快就越痛,那马猛一冲刺之后便感不支,适时又是一枝利箭射中马股,那马悲嘶一声,扑倒在地。
遥儿见状,对护车急行的沐丝娜、何小荷等人道:继续前行,一定要把消息送到!快走!
高鱼儿驾着车,大叫道:遥儿,你去哪里?
遥儿拨马扬刀,高声道:我去救人!
说罢不待他们回答,便向来路奔去。
自幼的经历,使得遥儿最重情义二字,当初在临安宫里,只因那位学士对她有所赞誉而受到关夫子的讥讽,她就不惜以区区一禁卫的身份为欣赏自己的人讨公道。更何况这是救命之恩。
她不知道这个两撇小胡子的狄人是谁,只知道他是在救自己,这就足够了。
眼见前方那人摔下马去,冲在最前面的狄人追兵狞笑一声,收起长弓,拔出了雪亮的马刀,正在地上奔跑的那人看起来很瘦削。他有把握一刀就把这个人劈成两半。锋利的马刀切开皮肉、切断骨骼,把一个人毫无阻碍地削成两片,这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啊。
他的血都要沸腾了。然后。他就看见遥儿勒转战马,又冲了回来,他马上转移了目标,斩杀一个有反抗力的目标。明显能给人更大的快意。
这个人是我的,谁也不要抢!
他嚎叫着告诉他的伙伴们。一踹马镫向遥儿迎去。
嚓!
二马交错,狄人骑兵继续向前冲过去,冲出四个马身的距离,速度渐缓。他的手紧紧攥着刀柄,目光凝视着他手中的刀,他手中的刀已经只剩下一小半。大半截刀身不知去向,他惊诧地转了转眼珠。
一阵风来。他左唇上曲折如钩的胡子随风飘落,散作丝丝缕缕,然后一道血线从他的右耳朵迅速地蔓延开来,那只招风耳不翼而飞,他大叫一声,便栽下马去。与他错马而过的遥儿此时已经冲向那位见他回援,正朝他飞奔过来的狄人男子!
遥儿的刀并不比这个狄人兵的刀质量更好,但是哪怕同一炉铸出来的兵器,握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有不同的威力。速度、力量、角度的运用、兵器相交时劈斩部位的选择,可以让神兵变成废铁,也可以让废铁变成神兵。
一刀,遥儿就斩断了那个狄人兵的刀,连带着把他的耳朵也劈上了天。
彪悍的狄人兵一见遥儿大胆回援,纷纷收弓拔出了腰刀,像狼群似的大呼小叫着扑上来。
他们有十多个人,他们喜欢把人绞碎的感觉。
铿铿铿!
遥儿挥刀如电,一连磕开三口钢刀,伸手一拉,就把她要救的那个狄人男子拉到马上。
双手一握,大眼看去,这狄人男子似曾相似,心中不由一怔,她无暇多想,掌中刀轻扬,又挑开纷刺而来的两口长刀,臀部离开马背,身形一探,手臂一长,将那握着刀的手挑向身后,喝道:拿着!
声音出口,她才想到身后这人未必听得懂她说的话,却不料身后那人并未吭声,却一把接住了那刀,掣刀在手。
遥儿心中大定,两人共骑一马,两口刀左右翻飞,与十几个狄人人厮杀起来。
混战之中,刀枪并举。
遥儿一看高鱼儿等人已然远去,地平线上只见隐隐一处黑点,遥儿便拨马道:咱们走!
二人拨马杀出重围,落荒而逃,却未逃向高鱼儿等人逃走的方向,敌兵还未摆脱,遥儿不能把敌人引过去。
眼见二人逃走,一番混战中已知二人骁勇,那些狄人兵不敢再自恃人多,纷纷摘弓认扣搭弦,向他们射箭,箭矢在二人身边嗖嗖横飞。,沈人醉反手以刀护身,拨打雕翎。
遥儿眼见二人共骑,马速不快,身畔箭矢横飞,一个不慎,就得被对方的利箭把两人射穿,心中暗暗焦急。
身后的沈人醉突然叫道:往那边走,冲进丘群,先摆脱他们再说!
这时,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遥儿听见那熟悉的女声,不由惊道:醉人?你是沈人醉?
嗖!
又是一箭擦肩而过,沈人醉用胳膊肘儿拐了她一下,怒道: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