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那么它呢?我的主人。”博拉赫尔看向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匍匐的克拉姆古。
自起源之力出现的那一刻起,它就一直在保持着这一动作,它不过是一只刚刚进入巅峰的虫族队长,若不是依仗它特殊的能力,绝对无法与博拉赫尔正面对抗。而也是因为身份的差距,它额外的更加恐惧于起源之力。
它见证了梵所施予的一切,那是所有虫族毕其一生的终极追求,这股力量本应只属于母巢,但如今发生的一幕,却极大的冲击着它的思维。
是起源之力创造了虫族,不是母巢。在这一点上,克拉姆古比博拉赫尔看的透彻。如今的母巢已无法掌握起源之力,实际上她对虫族已经失去了赖以统治的最后底线。
而且有些消息,在边缘之地生存的它,要比生活在核心之地养尊处优的博拉赫尔知道的更多。
母巢已经沉睡的足够久了,她的每次苏醒所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距离上一次。它足有一年的时间没有下达新的命令。
没有了母亲的支持,高高在上的阿克杜姆与贝姆拉都,已经遭到太多同族的觊觎,因为有消息得出,休眠的母巢虫卵似乎感受到上代母巢的衰弱,已经提前启动了复苏仪式,如果这是真的,这恐怕代表着虫族势力的新一轮洗牌。
任何权利的更迭都伴随着杀戮和血腥,这也是抉择真正强者的一种方式,虫族也不例外。
而克拉姆古原本隶属于的拥有十四纹的叶古拉尔,正是期盼权利洗牌的一派,如果母亲还不苏醒,整个虫族怕是要经历一场大变。
然而就在这等时刻,竟然出现了一个拥有起源之力的人类,这让克拉姆古如何不感到震惊?
难道这就是巨变的源头?克拉姆古陷入深深思索的同时,却坚定了追随梵的脚步。实际上,受起源之力的影响,它也无法背弃于梵,除非是自杀而亡。
它没那么傻,处于权力中心的博拉赫尔都选择了臣服,它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尤其是起源之力的火种,如果它也可以获得……克拉姆古的眼睛里不由闪过狂热的光。
平淡的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克拉姆古,似乎能感受到它的所想,梵不由的轻哼一声。
虫族原来和人类也有相像之处,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多年对手间的互相学习,已经能言人语的它们,同样沾染了不少人类的恶习。
克拉姆古很对得起它的形象,恐怕在梵驯服它之前,它真的像变色龙那样狡猾算计。
“你在这里呆好,等待我的命令。你应该清楚,如果走漏了风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
对待这样精于算计的家伙,威胁向来比许诺好用的多。
“我明白,我的主人。”
克拉姆古匍匐在地,像先前的博拉赫尔那样虔诚,直到梵和博拉赫尔的身影彻底消失,它还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
遥远的荒野深处,无光而黑暗的地下空间。
金色的虫痕之下,是两对金色的瞳眸。
“我的一个族人永远离开了我,但是奇怪,为什么我并未感知到它的死亡?”贝姆拉都轻声说到。
“它叫什么?”这是阿克杜姆的声音。
“博拉赫尔,一个很不错的巅峰后裔……”
“一只强大的年轻后裔,或许是死在巅峰议会那群肮脏的人类手里。”
“也许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和巅峰议会的血仇,又变的更深了。”
“哼……与其关注它们,倒不如关注一下那些躁动的家伙们。”阿克杜姆轻哼。
“如果传言是真的……”
“闭嘴!母亲不会有事!”阿克杜姆厉声一喝。
贝姆拉都沉默了片刻,“你是对的……母亲布置了如今的一切,她自然不会有事。”
而后它以就连它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不由低喃,
“也许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