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梵只是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转而对着白天赐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平淡,仿佛说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白天赐而言,意义可就大为不同。
“梵,你放我走好不好?只要你放我走,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你!”白天赐的恳求极为诚恳,他还不想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对此梵忽然嘴角上翘,刻意的反问道,“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
“当然,当然!等我当上白家族长,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到时你我二人的实力和智慧,强强联手还不时所向睥睨?”
“你和我?强强联手?”梵笑的更为起意。
白天赐猛地神情一震,还以为梵真的被他说动,当下更为急促的说道,“你我联合,势必足以战胜死亡天使,帝国到时也不过探囊取物,阎罗和远祖部落又算的了什么?我们将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且等我也成为巅峰生命,这世界更是得屈服于你我!”
“你的想法似乎和我想到了一块,但是我有一点还不清楚,你需要多久才能成为巅峰生命?”梵忽的冷笑一声。
这一句顿时让白天赐哑口无言,成为巅峰生命可不是他说说就能办到的,这其中需要涉及的限制实在太多,他也是急于安身才夸下海口。
“你确实和以前毫无变化,仍旧是这么夜郎自大,说实话,我对你感到很失望,原本我以为你会是个像样的对手,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的确愚蠢的可以。”梵冷笑着说,“你一定会死,谁也救不了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家族会很快随着你一同赶往地狱,三大家族,很快就会相继成为阎罗的历史。”
梵随手抓起白天赐的衣领,将他拉离地面,然后指着身边的小安对他说,“既然你记得安杰丽尔,又怎么会以为我会放过你?”
白天赐用力的挣扎着,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挣脱,绝望的他不禁放声大吼,“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这个魔鬼,投靠虫族的叛徒,有本事你别用这邪恶力量,和我正面对决!”
梵的脸上顿时闪过讥嘲之色,“正面对决?恐怕你还没这这个资格,你们白家唯一有资格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让我想想他叫什么?白丰战?也许是这个名字?”
当白丰战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白天赐只觉一股通体的凉意席卷他的全身,无怪乎白家的巅峰生命这次没来,原来他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在梵的手中!
他的眼神终于带着最后的绝望,其实他早就该放弃抵抗,梵是什么人?他是远祖部落的大首领!光是那只巨虫怕是就足以摧毁阎罗,又怎么会和他联手共事?他实在太想活命,才会如此愚蠢的说出那些话,而梵会接上他的话茬,也完全是出于一种戏弄的心态。
可他仍旧还有不甘心,他不能相信,为什么才几年未见,梵竟能成长到如此程度?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我和你之间的仇恨,不要连累我们白家。”
“如果这是最后请求,”看着白天赐一脸希冀的摸样,梵继而冷冷说道,“我只能抱歉的告诉你,不可能。”
当不可能三个字从梵口中说出的时候,白天赐已经断了气,他的身体被起源之力挤压成了一团,骨骼和肉体黏在一起。
如此轻易的杀掉白天赐,梵也有些微微错愕,白天赐死亡的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这与他预想有些差别,他本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动用起源之力杀死一名人类,没想到一切会这么简单。
而白天赐的死并未给梵带来半点宽慰,他并没有一点从中感受到复仇的快感,相反,他只得到莫名其妙的空虚。
也许是因为对手太弱?但又似乎不单单是。
到底是因为什么?
看着一旁因自己残忍而眼神惊恐不由退后的小安,梵忽然感觉到一股失落。
他终于知道,那些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当如今的自己回顾曾经曾许下的诺言,除了物是人非他感受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安杰丽尔没死,但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白天赐死了,他又曾得到任何宽慰?
是世界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梵扪心自问。
但是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战争才刚刚开始,这条道路从他选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充满血腥,但他无法回头,也回不了头。
只要这末世还存在一天,再强大的人,有时候也不过是只挣扎的蝼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