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对朝政并兴趣,只是其人也是恶极兴趣,平常也不大出来惹事了,偶尔无聊了才出来作作乱,只是他这一作乱便要天下大乱,你把他除了便天太平了,还有这清河当真是能搅事的很。”
他的内侍又插嘴道,“容咱家多嘴说一句,林姑娘的哥哥林将军是出自无方门下,神勇无敌,手下一帮人不少也是从无方那边带过来的,倘若能为太子效力,太子便不必愁了。”
太子斥道,“不要多嘴,我自有主张。”
而光,晚节不保,又不禁怨恨父君,你让我在人界这么怂,终归丢的也是你的脸!
“你能让我看看你剑吗?”
他微微有些诧异,还是解了给她递过去。
凤息喜滋滋的抱过来,从前,她就是被青冥仙尊挥剑的风姿给迷惑的,便觉得他的剑也是非常了不得的神物,便常缠着她要拿他的剑来耍威风。
她还是个拖鼻涕的小孩子的时候,他还未嫌弃她,也常把她抱在怀里,“等小凤息长大了,我便教你使剑,将来也做天界神将,维护六界安宁。”
可是还没等她长大,他便开始讨厌她了,也再不肯给她看他的剑。
她问,“你可知此剑叫什么?”
“流雪剑。”
“你也知道这把剑的名字,你从何得来的?”
“十岁的时候有一个很特别的中年文士送给我的,他说这把剑叫流雪剑,可杀神魔,原就是我之物,说完了便不见了,也不知是何方高人。”
凤息听他描述了下送剑之人,越发觉得象自己的父君了,便又觉得父君如此的偏心,既然下界来了怎么也不送自己一件法器呢。
天界到了五千岁的年纪便可以自己选择法器了,那知道她还未选定,便被父君一脚给踹下了界,下了界成了烧火丫头还不如清河过的舒坦,凤息便觉得自己一定是父君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明昭听她说完,又见她笑的凉嗖嗖的,又问“怎么了?”
凤息又将剑还给他,正色道,“这把剑曾斩过魔尊,杀的魔界三岁小儿止哭,天界才有了现在安宁,现在便只有你这把剑可以斩朱厌,灭魂镜。”
“你如何知道这么多?”
凤息怔了下,说的太多了又怕他不信自己,“你忘了,我身边有只小妖。”
她现在不确定朱厌到底会选什么日子来复活阿婉,莲花未开,那所谓的至刚至烈至阴至阳之人必定还没找到,抢回魂镜他便无可耐何,只是这魂镜如今在谁手上?清河让它现世,必然会遭争抢,以她的能力是护不住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魂镜现在就在朱厌的手上。
她把自己猜测的跟明昭说了一遍,明昭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道,“从前觉得你天真不诸世事,倒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
凤息心道,我好歹帝姬,这种小事不知道岂不是白混五千年,“我岂能白白受你庇护,自然也要尽我所能的帮助你,只可惜打打杀杀的我便助不了你,只能动动嘴皮了。”
又颇不甘的自言自语道,“要换作以前,我又何惧清河这样的女人。”
明昭只模模糊糊听到她说以前怎样,她现在也不过十五岁,以前岂不更年幼,这世间多是奇人异术,便是重生寄魂之术也是有的,便又觉得这姑娘也是大有来历,她既不便说,自己也不便问,“有你在,便是帮我了。”
凤息并不知道他如今处境有多艰难,皇帝老儿完全不管事,如今妖怪四处作乱,又经广兴殿和文昭挖心一事,他吓的不轻,更是躲在深宫里不出来,连明昭要见他都难,只是越发的信任清河。
如今清河也不避讳,明目张胆的和国师勾结在了一起,明昭虽是监国,便也处处受他们挟制,如今清河要提拨自己的人,明昭不允,于是便出魂镜之事,就要天下大乱,清河与国师便撒手不管,愣是逼着明昭妥协。
凤息瞧着他神情憔悴,伤心操劳的样子,也已看不出是个少年模样,她从前看他在天界那般英武洒脱飞扬,甚是仰慕,而如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的面孔便又觉得可怜,不过也是少年,便担着如此重的担子。
便安慰他,“昨夜文昭托梦于我,说他要去投胎了,这世上任何一个降生的孩子都可能是他,便又是新的缘份,这就是所谓的轮回,你既然还活着,既然老天爷让你成为了太子,便是认定你便能担起这天下重任,现在只有你能还百姓一个清明的天下。”
太子的贴身侍卫在一旁听了,顿觉得这丫头顺眼多了,原来她也不是只会胡闹,关键时候还挺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