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已经被自己折磨的目光呆滞，虎必烈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些无聊。他擦了擦嘴角的白沫，这才停了下来，指着相对还算自然的段云，道：“沉睡了数万年，老夫情绪难免有些激动，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有什么问题赶紧问，老夫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云真怕虎必烈再继续下去，他向蕴元池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古怪起来。

“额，那个……前辈，我知道您戏智双绝，可是为了给虎煞最后一次机会，您不惜牺牲蕴养了万年的力量，将这蕴元池破坏成这样，岂不是断绝了虎人族来此提升实力的途径？”

虎必烈闻言，勃然变色，一脚便是将段云踢到了蕴元池中，怒骂道：

“哼，你懂什么？我老人家还没糊涂到那种程度！既然你这么说了，老夫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那么不靠谱！”

“啊！”

浸泡在蕴元池中，段云顿觉一股庞大的元力，向自己的身体挤压过来。那无比精纯的能量，不断冲刷着四体百骸，使得他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这个过程带来的痛苦，远远超出了段云的预想，他甚至开始怀疑，如果不是刚才被虎必烈折磨的有些麻木，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如此狂暴的冲击。

不仅如此，段云还能够感觉到，经过虎必烈“破坏”后的蕴元池，元力竟是比刚来之时浓郁了数倍，并且池中那还未消失的漩涡，正将恐怖森林中的能量，肆无忌惮地吸引过来。

“这样也行？”

惊叹之余，段云心念一动，赶忙将泥丸宫的元神小人释放而出，与碧玉葫芦一道，享受着蕴元池带来的好处……

“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

目光扫过元神小人和碧玉葫芦，虎必烈不禁轻“咦”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前者，而是单掌一竖，将虎擎天和虎贲二人也如法炮制地推了下去。

……

“主人，您这么做，值得么？若说是为了那两名虎人，我还能够理解，但是这个人族……”

岸上，看着池中三人都已经闭起了双目，巨树摇曳着枝条，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我本就只是一缕意志，依靠沉眠于你们的本源之内才得以存在，如今既已醒来，便无法再进入那种状态，所以溃散对我来说，也只不过迟早的问题而已。与其将这万年的积淀浪费，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在那个世界的一个朋友，曾为我占过一卜，说虎人族会因人而落，因人而起。当时我还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眼下看来，或许这第二次变化，便是在这人族小子身上呢……”

“当初你们感念栽培之恩，主动与我定下了守护蕴元池万年的契约。虽说如今这个契约也已经到了解除的时间，但我还是想让你们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待我离去，烦劳各位再多照看这三个小家伙一段时间……”

言语间，虎必烈的身影，逐渐地分解开来，而在其消失的一刹那，他的面孔上，竟是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那个世界……”

巨树们看了虎必烈最后一眼，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