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前方斥候回来汇报,言葛尔丹叛军果真在石景峰一线驻扎,圣上听完,眼光大亮,转身指着雨村道:“好,好你个贾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不管你说的诱啊,围啊是怎么回事儿,朕告诉你,朕这次不是要大败葛尔丹!而是要剿灭!斩草除根!”
“从今日起,你便在跟在朕身边学着处理军务,参赞军事。”圣上并没有要求雨村继续分析下去,作为一个帝王,他心里自有一个标尺,不可能听凭雨村一人空口之言,便草率的照做。
“传旨各路将军,到县衙来听令!”圣上对身边的李德全道。
当今圣上治军严谨,可谓令行禁止,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各路将军已经在县衙大堂集结完毕。
“刚才斥候来报,已经探查到葛尔丹的位置,在景石峰一线,诸将对接下来的部署有什么意见?”圣上对堂中诸将问道。
“父皇,儿臣以为,既然已经发现葛尔丹贼军位置,当令东西两路军队急行军到石景峰,配合中路军围攻,成夹击之势,打葛尔丹一个措手不及!”大皇子出列道。
“陛下,臣以为不妥。石景峰一线易守难攻,我军虽可对葛尔丹军造成合围夹击之势,若是强攻,恐损伤太大!”福全不愧是老将,听了大皇子的建议,立刻便听出了其中的不妥。
“恩,有理,水沛还是有些激进了,”圣上听了福全的话点头,又转头对雨村问道:“贾化,你觉得呢?”
“回禀圣上,臣以为,裕亲王所言极是,石景峰一线不宜强攻。”雨村道。
“哦?不宜强攻又当如何?”圣上显然不满意于雨村点到即止的回答。
“回圣上,葛尔丹军队多为骑兵,骁勇善战,但蒙古人好战,最经不得挑衅,臣以为,可使我军精锐骑兵于葛尔丹营前挑战,挑起葛尔丹的战意,诱他从石景峰一线出来。而我军则在这里设伏,”雨村说着,指向作战图上土剌河上游的昭莫多,“此处是一片森林,位于肯特山之南,土剌河之北,汗山之东,借助地势,最易打埋伏,如此便可把葛尔丹地势之利转嫁我方!”
圣上闻眼,并没有多做评论,转身对水湛道:“水湛,你以为何?”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贾化所言有理,只还有一点要补充,”水湛说着,从雨村手中接过指挥棒,指着地图道:“抚远大将军所率西路军于归化,宁夏,一路东来,长途跋涉,饥疲不堪,若是强行派出攻打葛尔丹恐军心不稳,不如便先行扎营于昭莫多,协助圣上主军作战,以逸待劳,设伏截击,兵分两路,一路依山列阵于东,一部沿土剌河布防于西,我军主力则隐蔽于树林之中,再领我军主将率步兵居中,扼守山顶!如此一来,则葛尔丹插翅难逃!”
圣上闻眼点头,思索片刻,忽对众将下令,命水湛率三千兵士扼守肯特山,命水沛传令抚远大将军费扬古北上尽快抵达昭莫多,按照水湛的部署设伏,其余诸将跟随圣上拔营攻打葛尔丹!
雨村跟随圣上拔营昭莫多参赞军事,几日里都在圣上的大帐中学着如何安营扎寨,如何编制军队,当然最重要的是处理前方传来的情报,并及时把自己的意见传达给圣上,供圣上参考。
十日后,军队终于抵达昭莫多,略作休整之后,第二天早上,圣上采纳了雨村的建议,先以四百骑兵挑战,引葛尔丹军入伏,葛尔丹果然中计,率兵出击,攻击水湛所在的肯特山,企图夺下在我军控制之下的山头。水湛一队精兵与葛尔丹试探之后,没有发现葛尔丹军内有使用火器的迹象,立刻将消息传到圣上大营。
圣上收到情报,拍案叫好,对旁边的雨村道:“好你个贾化,好一个神算!葛尔丹与罗刹国之间果真出了矛盾,葛尔丹手里没有火枪!”
雨村闻听圣上夸赞,与旁边的张廷玉交换了一个眼神,淡淡一笑。
“来人,传令水湛,命他诱葛尔丹入围。在肯特山架设火炮,朕就不信,剿灭不了葛尔丹!”圣上对传令兵命令道。
“陛下且慢!不可。”雨村听闻圣上命令,略一思索,从桌案后站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