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知道是东家来了,慌忙行礼,“原来是东家,小老儿参见张公子!”
“不必客气,老丈贵姓?”
“小人免贵姓吴,叫做吴定礼,清河郡人,和阿圆姑娘是同乡。”
罗士信在一旁笑道:“你如果是清河郡人,你应该知道这位张公子——”
张铉知道这臭小子想说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罗士信吓得吐了下舌头,“我什么都没说,我去上茅房!”
他转身跑了,老者不解地问道:“公子也去过我们清河郡?”
“在那里住过一阵子,我们是从齐郡过来。”
“那就很近了,只隔一条黄河,我年轻时经常去齐郡做点小买卖。”
张铉笑了笑又道:“我想请吴老丈帮我买点东西,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南市什么都有,公子想买什么?”
张铉打量一圈房子,笑道:“就是买一下居家用品,比如被褥、盆子、家具之类,另外我想再找一个可靠的马夫,老丈帮我介绍一下。”
吴定礼想了想道:“前面隔一条街就有一家林记杂货铺,里面什么都有,我马上去把掌柜叫来,公子如果想找马夫,我侄子就在骡马店干活,倒是一个好把式,要不我把他找来?”
张铉取出一锭五两黄金,递给老者,“这是给老丈的辛苦费,这段时间就麻烦老丈了。”
吴定礼吓了一跳,慌忙摆手,“我不要,公子给得太多了,我不能收!”
张铉硬塞给他,笑道:“你侄子若过来帮我们照顾马匹,我再给他三倍的工钱!”
吴定礼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激,连忙躬身道:“那我先把杂货店掌柜找来,公子要什么直接告诉他,或者他来看看公子需要什么,我再去找侄子。”
“那就麻烦老丈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吴定礼转身跑出去了,这时等在一旁的尤俊达上前笑道:“元鼎,那我去给大帅送信,告诉他我们住在哪里?”
“洛阳熟悉吗?要不我找一个人带尤兄去。”
“不用了,洛阳我来过几次,应该没有问题。”
尤俊达行一礼,牵马先出门了,不多时,杂货店的掌柜也过来了,他大致看了一圈,便知道他们缺什么,很快便让伙计把全套的居家用品搬来,床榻也搬来十几张,还配了棕垫,众人忙碌了一个下午,才终于收拾妥当。
这时,吴定礼把他侄子也带来了,吴定礼的侄子年约二十七八岁,叫做吴刚,长得敦敦实实,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话,胆子还小。
不过这个吴刚倒是个很不错的马夫,一上手便将几匹有点烦躁的骡子安抚住了,而且很懂得马料配制,众人对他都十分满意,张铉便以一天一贯钱的工钱雇了他,这让吴刚又惊又喜,要知道这可是他平时十倍的工钱。
房间里,众人坐在榻前各自用滚水烫脚,尤俊达已经回来了,张须陀暂时住在鱼俱罗家中,不和他们住在一起,这让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大帅不在身边,他们更自在一点。
罗士信舒服得**一声,眯着眼对张铉道:“张大哥,能不能再找一个小丫鬟,给我捏捏肩膀,伺候伺候起居什么的,那就更美了。”
旁边秦琼笑骂道:“看你都美上天了,还丫鬟呢,你小子还是赶紧找个娘子成家,这才是正经事,你老爹给我说了好几次了。”
张铉接口笑问道:“说到找娘子,士信,上次你相亲怎么样了?有结果没有?”
罗士信撇撇嘴,“哪有什么相亲,相亲那天我不是在武城县吗?结果战后回历城,女方已经和晏家相亲成对了,无非嫌我是寒门子弟,这种女人我小罗还不稀罕呢,一点耐心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秦琼的棍子便打过来了,“臭小子皮痒了,什么叫那种女人,那可是润甫的堂妹,你这样说人家,当心润甫和你拼命!”
“好!好!我认错,不说就是了,我们晚上去天寺阁酒楼喝一杯,大家说怎么样?”
这个建议得到众人一致赞同,天寺阁酒楼的葡萄美酒确实令人怀念,秦琼见张铉有些犹豫,便问道:“元鼎今晚有事吗?”
张铉其实是想去见一见裴矩,他想了想笑道:“我要去找个人打听情况,你们去喝吧!”
秦琼明白张铉的担心,很多事情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大帅那边也没有消息,如果张铉能把情况问清楚,是最好不过。
众人收拾一番,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几人步行前往天寺阁酒楼,张铉则骑马前往裴府,今天张须陀去兵部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兵部的头头脑脑都不肯见他,但张铉却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