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动手吗?”张铉又问道。
“倒也不是,圣上的原意是先举行完英雄会,再强行招安,不肯接受招安的乱匪一律抓捕。”
罗士信忍不住怒道:“明明在天下告示中写着参加英雄会者既往不咎,现在又变卦要抓捕,这种皇帝说话就像放屁一样,谁还敢相信他?”
“士信!”
秦琼怒斥他,“不要胡说八道。”
罗士信恨恨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张铉见喝酒的气氛已坏,便对众人道:“这个消息暂时和我们无关,我们不用管它,大家今天回去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参加明天的决战,希望明天大家都能拿到好成绩。”
众人结了帐,便各自回去了,张铉却盯着了尤俊达,他感觉尤俊达有点不对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此时还没有到关闭坊门和城门之时,尤俊达没有和众人一起回去,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但他却没有看见张铉返回,直接去了三楼,张铉远远跟着尤俊达,见他闪身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门口站着两名彪形大汉,叉手在胸前,不准任何人靠近房间。
这两名彪形大汉张铉见过,在进京途中,两名大汉跟随着单雄信,应该是单雄信的亲兵,张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暗暗叹了口气,走到酒肆外,在大门台阶上坐下。
张铉没想到尤俊达会走出这一步,他既痛心,又感到十分惋惜,却又无话可说。
这时,尤俊达从酒肆匆匆走出,他依然没有注意到张铉,从他旁边擦身而过,张铉站起身喊道:“俊达!”
尤俊达回头看见张铉,他呆了一下,“元鼎怎么还没有回去?”
张铉慢慢走上前,“我刚才在三楼看见了,你是去见单雄信,对吧!”
尤俊达脸色一变,他克制住内心的紧张,勉强点点头道:“他和我曾经是结拜兄弟,他们今晚要连夜离开京城,特来和我告别。”
张铉没有再多问,他让酒保把马牵来,两人翻身上马缓缓而行,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眼看要到张须陀府邸,张铉终于打破了沉默,“俊达也要上瓦岗吗?”
尤俊达已经明白张铉看透了自己,他也不再隐瞒,默默点了点头。
“那你妻儿怎么办?”张铉又问道。
尤俊达叹了口气道:“我妻儿现在应该已经在去瓦岗的路上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铉知道不可能再挽回了,他只得诚恳地对尤俊达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勉强,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在一起。”
尤俊达眼角有点湿润,他仰头望天道:“我知道兄弟也是有大志之人,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来找你,我尤俊达在飞鹰军唯一看得起的,就是兄弟你。”
张铉点点头又问道:“俊达打算何时离去?”
“明天你们应该见不到我了。”
“那好!请俊达一路保重。”
“多谢了,记住那天晚上我给你说的话,元鼎,官场凶险,你要步步当心。”
张铉望着尤俊达进了府门,他知道尤俊达只是去收拾东西,单雄信还在等着他一起离去。
他也相信尤俊达是经历了反复考虑,并非一时冲动,可以说,就是因为张须陀被调走,才最终促成了尤俊达的离去。
但尤俊达只是第一个,下一个应该就是费青奴,张须陀被调走的恶果终于开始体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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