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正是沈光安插在城头上的内应,由于护城河太宽,攀墙攻城并不容易,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控制住城门和吊桥。
换班后,五人并没有下城,而是继续呆在城头上,他们寻找机会杀掉了守卫机房的几名士兵,替换他们守机房,就在刚才钱校尉突然过来查看,他们险些露陷。
“把大门锁上吧!”首领赵英藏好了尸体,从里面走出来,低声对其他几人令道。
五人用铁链大锁将铁门反锁起来,钥匙一共有两把,一把在他们手上,另一把在当值校尉手上,换班时会交接钥匙。
这时,主将陈海石在钱校尉的陪同下快步走进了城楼,钱校尉的神情显得很紧张,一旦被主将发现他的士兵花钱找人当值,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好在城楼内光线十分昏暗,看不清钱校尉脸上的表情。
费县是大县,有四座城门,相应也有四座城楼,每座城楼内的机房是控制城门和吊桥的枢纽重地,不能有半点闪失,陈海石也十分重视,他必然会过来视察。
机房门口站着五名士兵,手执长矛,站得笔直,显得非常敬业,没有一点懈怠和萎靡不振的模样,这让陈海石很满意,他上前推了一下门,铁链哗啦一声响,他这才发现有锁,他从门缝向里面张望一下,又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钱校尉生怕几名士兵露陷,连忙抢先道:“启禀将军,没有任何异常!”
陈海石点点头,一挥手,“我们走!”
他走出城楼,在大群手下的簇拥下继续沿着城墙巡视,望着主将走远,钱校尉才长长松了口气,转身冲回城楼喝骂道:“你们几个浑蛋,快去把杨老根他们找回来!”
就在这时,城内忽然传来‘啪!啪!’的响声,响声清脆震耳,在寂静的夜晚传得格外远,城头上也听得格外清晰。
这就是动手的信号,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几名斥候对望一眼,一名斥候从后面猛地捂住钱校尉的嘴,赵英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刺进了他的心窝,钱校尉的眼睛蓦地瞪大,他到死才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
众人开了锁,将钱校尉的尸体拖进房间,从里面将大门反锁,五人开始推动绞盘,绞盘嘎嘎转动,巨大的吊桥开始一点点向下放去。
城内发出了清脆声响也惊动了正在城墙上巡视的主将陈海石,他向城内眺望,隐隐看见了火光,有浓烟冒起,“将军,好像是宁海酒楼失火了!”有士兵指着远处火光处大喊。
陈海石暗吃一惊,宁海酒楼可是他的产业,他全部积蓄都投到这座酒楼上,他当即调转马头返回了北城门。
但很多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此时他们距离吊桥已不到三丈,但谁也没有发现吊桥正在缓缓下降,而是被城内的火光和声响吸引,陈海石直接沿着北城门旁的甬道冲下城,向城内火光处奔去。
这时,城墙上的士兵都被城内失火吸引,纷纷跑到靠城内这一侧的女墙前看热闹,议论纷纷,宁海酒楼是费县最大的酒肆,也是费县的一个重要建筑标志,一向生意红火,几乎每个士兵都在里面吃过饭,它的失火让所有人都深感到惋惜。
就在宁海酒楼失火吸引大部分人注意力的同时,张铉率领五千军队已经出现在距离北城门只有百步的一片麦田内,夜色掩盖了他们的身影,张铉目光期待地注视着吊桥缓缓放下,他回头低声喝道:“撞城槌准备!”
百名士兵抱着一根粗大的撞城槌,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一旦沈光他们开城失败,他们就直接用撞城槌破城门杀入。
就在这时,城头上一名士兵无意中发现了吊桥已经平铺在护城河上,惊得大喊起来,“吊桥怎么下去了!”
士兵们纷纷跑回来探头向下张望,都感到十分疑惑,他们只是普通小兵,对这种重大变化没有发言权,说不定是将军的命令,这时,一名校尉也看见了吊桥下去了,他忽然醒悟,“不好!快敲警钟!”
城头上‘当!当!当!’的警钟敲响了,张铉听见了警钟声,立刻高声喝令道:“撞城槌上,盾牌军护卫,弓箭手射城!”
百名士兵抱着巨木撞城槌向城门奔去,另外两百名士兵高举盾牌护卫着巨木两边的士兵。
三千名士兵手执弓箭飞奔而上,冲至护城河边向北城头放箭,密集的箭矢射向城头,战争终于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