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威摆摆手,“张铉怎么知道那件事已经不重要,关键他已经在警告我们了,我不想在江都那边节外生枝,这件事我们认栽。”
“认栽?”旁边三人愕然。
窦威点了点头,“他是看在老家主的份上才没有立刻动手,先给我说一声,这叫先礼后兵,如果我们不知趣,那我们窦家势力恐怕要从江都连根拔掉了。”
他对窦扬道:“你明天就赶回江都,把那批兵器交给张铉,并向他保证不会有下次,另外,你给沈坚说一声,不!我写两封信,你分别交给张铉和沈坚,不用你去给他们解释。”
窦扬顿时松了口气,“孙儿遵命!”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一片哭声,几人腾地站了起身,脸上惊惶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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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矩来到了御书房,他在御书房前等了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陪笑,“圣上请裴公进去。”
裴矩笑着点点头,走进了御书房,书房内天子杨广正和兵部尚书卫玄以及新任门下侍中萧瑀商谈着什么,苏威被下狱后,百官纷纷替他求情,苏威最终被罢相,贬为庶民,由内史侍郎萧瑀接任门下侍中。
裴矩上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杨广这几天被张瑾不幸战死一事弄得焦头烂额,心情着实糟糕,动不动就大发雷霆,不过此时似乎他的心情不错,让裴矩暗暗有些奇怪,难道天子接到什么好消息了吗?
杨广满脸笑容道:“裴公来得正好,朕刚刚接到张铉的快报,他已屯兵淮河,牵制住了孟贼,他特请示朕是否同意他对孟海公用兵,朕正和卫尚书以及萧相国商议,请裴公也说说意见。”
裴矩心中恍然,原来是张铉出兵北上了,难怪孟海公没有再继续扩张,原来是被张铉牵制住了,他心中暗暗夸赞,张铉有进步了,居然也知道先奏再动,难怪圣上心情不错。
裴矩略一沉吟笑道:“此事来得突然,容臣先想一想,不知卫尚书是怎么看?”
“卫尚书不妨给裴公说说。”
卫玄捋须笑道:“张将军这次牵制孟贼恰到好处,屯兵山阳县,用战船封锁淮河,进可北攻徐州,退可稳守淮河一线,使孟贼虽有西犯之心,却又敢轻举妄动,给我们部署军队争取了时间,微臣就说,这次张铉有功于社稷。”
这时,裴矩已经清楚情况,他很了解张铉,张铉紧急北上未必是担心孟海公侵犯中原,他其实是担心孟海公进犯青州,当然,裴矩也不想说破张铉的真实用意,他微微笑道:“张铉心系社稷,及时为陛下排忧解难,这是陛下的福气,微臣认为虽然张铉在淮河一线牵制住了孟贼,但他兵力毕竟不足,不能真正击溃孟贼,陛下可以考虑尽快派兵赶去梁郡,从西线策应张铉。”
“裴公说得不错,萧相国也是这个意思,必须尽快派得力大将率重兵从西线进剿孟海公。”
裴矩点点头,又笑问萧瑀道:“不知萧相国觉得何人比较适合?”
“我推荐杨义臣率军出征!”
“那清河郡剿匪怎么办?”裴矩不解道。
“可以让裴仁基接任。”
裴矩心中略略有些不悦,他本来就是想推荐裴仁基来率军出征,不料萧瑀竟然把他的后路给堵了。
这时,杨广欣然道:“朕也认为杨义臣统军最合适,情况紧急,朕已下旨让杨义臣统军三万进驻梁郡,裴仁基接任清河郡通守。”
裴矩暗暗叹息,既然已经下旨了,那问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卫玄和萧瑀告退而去,御书房内只剩下裴矩和杨广两人,这时,杨广冷冷问道:“他还没有死吗?”
“启禀陛下,老臣亲眼看到了他的情况,正如御医所言,也就这两天了,臣听说是窦威接任窦氏家主。”
杨广心情很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窦庆要死了,窦庆一死,对关陇贵族将是一个重大打击,不管是谁接任家主都无法和窦庆相比,没有了窦庆的联系,关陇贵族将成一盘散沙。
“很好,朕就等着听他的死讯!”
就在这时,门外有宦官禀报道:“启禀陛下,窦府传来讣告,他们家主已经去了。”
大业十一年九月初十,关陇贵族两大核心之一的窦庆不幸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