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房内,张铉将几枚金币放在桌上,对韦云起和房玄龄笑道:“你们看看这个。”
韦云起见多识广,他拾起金币看了看,“这是粟特人的金钱,当初在长安市场很火爆,一枚金币可以抵一贯钱,后来朝廷禁止这种金钱流通,市面上便看不到了,不过听说一些大商铺私下里还用它交易。”
房玄龄知道张铉这么神秘地把自己找来,一定是有缘故,他心念一转,便猜到了张铉的意图。
“大帅不会是想自己发行这种金钱吧!”
张铉点了点头,对二人道:“我一直在想,我们北海郡大规模养牲畜,种植粮食,把物资卖给别人,却拿回一大堆铜钱,弄得我们什么东西都价格上涨,铜钱不能当饭吃,所以我在考虑,为什么我们不大量修建仓库,从别人手中把物资买回来,有了足够的物资才能供养军队,才能迅速平息灾荒,安抚饥民,眼看天下大乱在即,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所以大帅就想铸造金钱,用黄金从其他地区买各种物资储备起来,大帅是这个意思吧!”
“我确实是这样考虑,我想知道我们库存有多少黄金和铜钱?”
韦云起想了想道:“黄金大约十一万两左右,铜钱有五十万贯。”
“有多少粮食、布匹?”张铉又追问。
“粮食大概有四十七万石,帛八万匹,生铁不太多,二十万斤左右。”
张铉负手走了几步,对两人道:“辽东柳城仓库那边还有十几万石粮食和数万件兵器,我打算把它们全部运回来,另外,我想从江南、巴蜀那边购买粮食和布帛,从历阳郡购买生铁,把我们黄金和铜钱全部换成物资。”
房玄龄想了想道:“大帅如果把黄金和铜钱全部用掉,那拿什么奖赏士兵?”
张铉拾起桌上的金币,笑道:“这就是我今天想说的事情,我听左孝友说过,东莱郡那边盛产黄金,主要从河中淘金砂,从前很多人就是以此为生,王薄和孟让为什么有这么多黄金,实际上就是从淘金者手中夺取,还有朝廷少府寺曾经在东莱郡那边有几座金矿,设置了专门的冶金署,据说王薄从冶金署仓库中一次就抢走了四万两黄金,我觉得我们应该恢复采矿,只需几年时间,我们手中就应该有不少储金了,用它们来铸造金钱,我们就能逐渐控制各地的民生命脉。”
张铉眼中满含期待地望着两人,“你们以为如何?”
韦云起和房玄龄都能理解张铉的雄心壮志,尤其这次渤海会事件后,他们已经渐渐摆脱了朝廷的控制,还有这次进攻辽东以及随后发生的高句丽事件,朝廷明明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却保持了沉默,这就说明朝廷已经拿他们无能为力了。
正是有这种深切的感受,所以张铉才想抓住机会,渐露锋芒,不再受朝廷的控制,这其实也是他们的愿望,索性甩开顾虑,大干一番事业。
“大帅既然决定了,那就甩开手干吧!”韦云起笑道。
张铉目光又望向房玄龄,房玄龄也缓缓点头,“仔细筹划,大胆去干!”
“好!那我们就分一下工,云起负责恢复金矿,募集人手采金,玄龄负责贸易,利用江都的几家商行从各地采购粮食物资,先安排好人手,等新年后就开始运转起来。”
韦云起先走一步了,房玄龄留了下来,他还有几件事要和张铉商量。
“大帅,我觉得还有一件重要之事,大帅刚才忽略了。”
“说说看,我把什么事情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