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微微摇头,“慕容笙箫知道又如何,他不会傻到告诉北楚帝我是白发冰姬,君王令在我身上,我现在是北楚公主,他一说,不就是让北楚帝得到君王令吗?至少在北楚,他不会对我动手!出了北楚,我也不怕他!再说有暗剑在我身边足矣,狂煞若在我身边,难免暴露。还有你武功虽高,身边还是要有人保护,毒术、蛊毒更是要提防。”可别跟她一样,她顿了顿,抬头看着凤九幽,淡漠说道,“我砍了凤明沁的胳膊,如果不出意外,我会直接杀了她。”这一次反复之后,杀气也愈发控制不住,不然也不会露出破绽。
“我知道!”凤九幽面上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早已说过,凤明沁不是他的妹妹。她敢算计她,就是她不动手,他都不会放过她。而且,她从不会没有理由杀人,而她杀凤明沁的理由,他或许明白。
房间里面忽的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中,良久,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有多少时间?”
“也许三年,也许一年,也许……半年。”那声音仿佛历经万世沧桑一般,“九幽,若真到那一天,不要有任何的迟疑。”也或许,等不到那一天。
“我不会答应,永远,不会答应。”
“九幽,你……”
“我的誓言不会变,除非我死。”
“你,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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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西南小楼
房间里面,灯火通明,屋内不时传出一阵咳嗽声。
“咳咳……”
司徒第一看着榻上的男子嘴角那鲜红的血液,不少滴到了他妖娆的红衣上,与之相溶,他剑眉微蹙,递给他一方帕子,“你没发病,我还以为这几日情况有所好转,既是不舒服,为何不告诉我!”
慕容笙箫接过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的血液,俊美妖娆的脸上不知何时苍白如纸,若不是那鲜红的颜色沾染在嘴角,都要怀疑,他身体里到底还没有血液流动。
“今日突然不舒服罢了。”慕容笙箫将染血的帕子丢在一边,靠在软榻上,那一双桃花眼颜色仿佛也暗淡了不少,他微微闭眼,“今日容浅的表现你怎么看?”
“你依旧怀疑她是白发冰姬?”司徒第一眉眼微挑,不光他怀疑,他也怀疑,只是……
慕容笙箫手一下一下磋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嘴角牵起一丝冷酷之色,“你没瞧见她今天的气势吗?那股杀气只有那个女人才有,想不到她没有死,也是,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查出她的尸体。她若那般轻易死了,便不是白发冰姬了。看来凤明沁那女人的胳膊没有白被砍,总还是有点用处。”似是一下子说太多的话了,他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白皙的手上,鲜血浸染,他慢慢睁开眼,看着手中鲜艳夺目的颜色。
司徒第一点了点头,的确,容浅身上的杀气太强,无法让人不怀疑。她执笔作画时,那一瞬间全身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磅礴气势,一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气势。而他们所熟知的女人中,还没有人有这样的气势。白发冰姬,似乎也与想象中不同呢。她若是白发冰姬,也无法成为上次切脉切不出症状的理由,他毒医公子的医术与武功可不是闹着玩的。除非——她本身对于医术也颇有研究。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既然怀疑她是白发冰姬,你打算如何,君王令可在她身上呢。”司徒第一凝眸看着慕容笙箫,今天在那,他身上的杀气,他可是感觉到了,不过,似乎不单单只是因为容浅是白发冰姬的可能,似乎还有别的。
慕容笙箫唇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牵动着嘴角那未干的血液,平添几分妖媚,可是那双桃花眼中却不带任何的温度,“君王令在她身上,她知道我不会揭露她的身份,那个女人聪明着呢,不过没关系,我不动手,自然还有别的人会动手。”以前或许他还想要招揽她,可是看着她跟轩辕天越站在一处,真是太刺眼了!
“借刀杀人?也是,多少人将她当做眼中钉,看来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司徒第一点了点头。
“咳咳……”慕容笙箫忽然坐起身,趴在榻边,狂咳,嘴角的鲜血控制不住的往外狂涌。
“先吃一粒!”司徒第一快速倒出一颗药丸,塞到了慕容笙箫的嘴中,快速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下去。
好半天慕容笙箫靠在软榻上,俊美邪肆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悲哀,“你说,若是我要死了,她会不会就回来了?”
司徒第一看了慕容笙箫一眼,到底是怎样的等待,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这般卑微的祈求,他微微垂眸,似是对他说,更像是对自己说,“应该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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