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武威只好慢慢把手举起,望着渐渐向这边逼迫的数十位持枪警察,长叹一声。
在丽水园之外远处的街头,一条僻静的小巷内,一辆灰色的标志,停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车内,栾峰与宫平并排而坐,着丽水园发笑。
栾峰轻轻拍着大腿,得意地说:“这人要是倒霉啊,就是连着串的倒霉,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子子孙孙穷匮也;人要是走运啊,那也是连着串的走运,低头拣钱包,抬头见美女。你,咱们和和胜盟,就是我这话最好的例子,这和胜盟倒起霉来,是一件接一件,这边死了后台,那边完了杀手,没等怎么着呢,自己盟里的兄弟又火并起来,这还不算,最后闹得老大的亲儿子也被警察抓了,这事闹的,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没想到草头帮竟然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杀孙浩。”宫平摇了摇头,“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大敢相信。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个什么阴谋。不过不论如何,这阴谋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咱们热闹就是了。不过,是谁报的警呢?”
“肯定是附近的商家。”栾峰嘿嘿笑着,“这些人受草头帮欺压这么久,现在知道和胜盟的后台倒了,还不立刻下手打落水狗?这些警察也真奸诈,竟然让警车关闭警笛悄悄接近,来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真行。”
“会是商家吗?”宫平摇了摇头,在心暗想:“普通的商家,又怎么会知道肖白欣与和胜盟间的关系?又怎么会知道和胜盟后台倒台的事?”
这时,警察们已经将局面完全控制住,领头的人,正是段柏来的亲信之一,也是曾到蓝都接宫平到警务厅去的那个人。在他的指挥下,所有的和胜盟成员都被拷了起来,押到了车上。
这次,警方出动了数十辆警车,其包括十辆能关押三四十人的移动监狱,两百多名荷枪实的警察,将这些和胜盟的成员全部关进了移动监狱,然后鸣着警笛,一路凯旋而归。
“好了,戏完了,咱们也该走了。”栾峰一笑,就要发动车子,宫平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因为运刚到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将近二十米外的一条小巷,有一辆深色的车子缓缓地开了出来,慢慢地驶向远处。
“样子,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宫平皱了皱眉,“可以跟吗?我意思是,夜里追踪会很容易被对方发现吧?”
“好家伙,还有人在这里热闹。”栾峰感叹一声,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只是一念之差,才顺着这小巷开了过来,而没有从大道走,否则的话,必会被这辆车到,到时,被跟踪的就是他们了。
“没事。”栾峰发动了车子,却关闭和所有的车灯,嘿嘿一笑:“只要你不怕,我是所谓。”说着,也不等宫平回答,猛地一脚油门,驾着车子飞驰了出去。
很快,他就远远地钓上了那辆深色的车子,不急不懂地跟在对方后面。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车,一路奔驰,跑得规矩,十多分钟后,在市心一座酒吧前停了下来,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高个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慢慢步入酒吧之。
“进去?”将车子在远处的个小停车场上停下,栾峰了宫平。
“嗯。”宫平一点头,“不过我进去就好了,你这栾大老板太有名了,我怕被人认出来,可就不好了。”说着,从后座上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一顶假发,仔细地戴好后,又拿出一个假近视镜戴上,又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些小胡子,慢慢地粘在下巴上,借着外面路灯的光,对着后视镜检查了一番后,离开了车子。
“自己小心些。”栾峰叮嘱了一句后,又自嘲地一笑:“天底下谁都用得着我嘱咐,就你这家伙用不着。什么国际级的高手俄罗斯的精英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还怕什么?”
宫平笑了笑,把手朝上衣口袋里一插,向着酒吧走了过去。
夜晚的酒吧里,灯红酒绿,穿着比较暴露的几位舞女,在酒吧散放的几张高台上,跳着钢管舞,音乐声不大不小地响着,人们在各自的桌上喝着酒,叫着好或聊着天。墙边的吧台边,只有一位客人坐在那里,正是刚才从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
其实,宫平不用进来,凭着运那二十米远的移动距离,他完全可以站在酒吧外面,将酒吧的一切弄个清楚。然而运的眼睛毕竟不是宫平的眼睛,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他还是想亲自观察一切。
在音乐声,吧台前的年轻人,并不害怕自己和酒保的对话被人听到,所以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话,宫平在角落的一张空桌边坐下,点了一杯酒后,便把运派了过去。
“来一切都很顺利?”酒保问年轻人,年轻人微微一笑:“当然,两帮没有脑子的蠢货打得很起劲,几乎死人。和我预料的一样,聂老大知道消息后亲自赶了过来,然后,我打的那个报警电话就起了作用,聪明的警察黑着灯关着警笛杀了过来,连聂老大都被警察抓走了。”
运惊讶地听着,同时扯着嗓子将两人的对话喊给远处的宫平听,听到这里宫平忍不住抬头了那年轻人的背影,暗暗纳闷:“这家伙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