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白云堂武器行,云宇并没有直接从城西郊出城奔赴奥加学院,而是走向了城王府的位置,虽然那杜雷略已死,但有些账还是要算的。
大战结束后,那恐怖的气氛仍然没有消散,这场斗争一打便是两天,整个街道都弥漫着令人悚然的血腥味,地上还有尸体清理后留下的一些已经凝固的深红色血迹,整个街道死气沉沉,除了一些刚刚进城的不知情者,便没有人再出门行走。
远观城王府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庄严壮观,不像那已经狼藉不堪的云府,云宇哼笑一声,盯着那匾额上面的王府金色大字,眼神些许不屑。
若是杜雷略还在,云宇也便不会如此闯城王府,毕竟自己不是亡命徒,白白送命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自己深知灵者甚至灵者高端级别和一个灵侠的差距,况且那杜雷略本就是灵侠高端级别,不过死在一个战灵之手,他也不冤枉了,云宇心中想道。
“咣当!”一脚便踹开那虚关的王府大门,府内一片白色,管家、侍女、下人们都是披麻戴孝地跪成一片,院子中央便摆放着一口红木棺材,应该便是那杜雷老狗了,死了倒也不忘风光。
众人转头望着云宇,一片寂静,毕竟王府武师也是倾巢而出于白云堂战斗,闲杂院内剩下的无非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妇女,但有两个人云宇却没有打算放过。
“云……是云宇!”杜雷特大喊道。
“别来无恙吧!”云宇哼笑一声,如入无人之境地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让那杜雷特不禁坐着用手撑地往后倒退着。
“云宇,你别乱来!”杜雷特惊声说道。
“叙叙旧而已,顺便把一些账算了。”云宇随意搓揉着手腕,发出骨骼声响,走向院中央的棺材。
那棺材并没有盖上盖子,杜雷略的死尸依然停留在里面,云宇不禁不屑地发出一声鼻音,便走了过去,但刚欲经过,却发现在杜雷略上身衣服上有一个怪异的血印,走进仔细观瞧,发现是一个“户”字,瞧那颤抖的笔画,应该是临死的时候写下的,云宇不禁微眯双眼,倒吸一口气,若有所思。
“云少爷,城主已经不在了,杜雷少爷也放弃了世袭继承,下一任城主便由加利国皇室推举,您就放过我们吧。”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起身说道,中年人身材不高,但十分肥胖,那没一个动作便带动全身的肥肉颤动着,一脸的亨茨肉和那一撇不加修饰的小胡子让云宇顿时觉得恶心。
“你觉得就算你这时候不站出来说话,我会忽视你吗?”云宇走近前来,两眼发出极其阴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中年人,咬着牙说道,话中狠意尽显。
“云少爷,当时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中年人意识到了自己出头的错误,如鸡啄米一般地对着云宇作揖说道。
“范吉,你的老命暂留一会儿,是否能活着便看你的表现了。”云宇微微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名叫范吉的中年人说道,好像猫抓老鼠一般,没有马上吃掉,而是慢慢玩死。
“是,云少爷,一切听您的。”范吉自然之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半年多以前,云宇在城北福气茶楼莫名中毒,导致镇灵散作用下变成一直被别人欺辱而无力还手的废材,便是拜范吉所赐,当日下毒者便是他。
一旁的杜雷特惊得趴在棺材后面瑟瑟发抖,不敢出来,只是探出两只老鼠一般的小眼睛,偷偷瞄着云宇和范吉。
“你,带上那杜雷特,找一间空房,我有话问你们。”云宇双手环抱于胸前,微微挑了挑眉,说道。
范吉走到棺材后面,拽了拽那已经呆傻的杜雷特,示意他起来,城主死了,云宇找上门来,自己的命都难保,便也顾不得平日对杜雷特少爷的客气了。
三人走着,云宇不禁苦笑,这城王府并非没来过,当初杀海权,取兰美人,救水岩的景象历历在目,一年了,的确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看着走向的大厅,云宇不禁无奈看了看范吉那张肥胖而油腻的脸,这家伙还真是个做管家的材料,为了讨好居然把我往王府大厅带。
“云少爷,请上座。”范吉微微躬身,双手像城主的虎皮坐位比划着,一旁的杜雷特不禁咬着牙根,但也不敢吱声。
云宇倒是没有客气,几步便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城主宝座之上,“呵呵,这城主的椅子的确是舒服,又厚又软,看来这杜雷老狗的家当确是真的不少啊。”
“云少爷要是喜欢,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您送到云府去。”范吉握着双手,哈腰谄媚地说道。
“哼,还是算了,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下一任城主吧,我是无福消受了,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想到父亲白云堂都不要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虽然摸着极为平滑的虎皮,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文不值。
“明白,明白……”范吉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