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发起火来颇有威势,震得下面的两个人抖了又抖。李湛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令桓咬咬牙,又憋出一句:“她嫉妒,要把彤玉卖掉,我不准……”
李湛“啪”的一下拍在茶几上:“你这臭小子,竟然宠妾灭妻起来!来人,请家法!”之后李湛宣布道:“李令桓宠妾灭妻,家法五十板子,侄媳妇犯了嫉妒,戒尺三十,禁足三个月,还有那个叫什么的丫头,竟敢侍宠挑唆主人,该打死了事。你们可服?”
韦氏一听要打儿子那么多板子,“腾”一下子站了起来,但碍于李湛的威势,又不好说话,眼圈有些红了。
涵因忙对李湛笑道:“老爷息怒,他们还年轻,再说不过是夫妻间闹闹矛盾,说着说着急了,哪里就就罚的这么重了,何况太夫人病刚好,这又要打死人命,未免损了福寿,那个姨娘就发卖了完了。”涵因因为之前答应了彤玉,给她办成珍珠的事就保她一命,并且找机会把她放出去,而直接给她求情又太显眼了,所以轻描淡写的给李令桓、皓宁求情,目的在于保下彤玉。
李湛那么说也是在气头上,看到嫂子脸色煞白,就知道她又心疼了,不知道又要怎么怪自己,要是再去太夫人那里告状,太夫人心疼孙子,又该不给自己好脸色了,他心里就有些后悔,李令桓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何必搞得全家怨气冲天呢。
但又不好更改自己亲口说的话,正在心里犯嘀咕,涵因便把台阶搭了过来,他满意的看了涵因一眼,心想还是自家女人贴心,便把气平了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让太夫人不安生就是不孝了,李令桓家法三十,侄媳妇戒尺二十,还是禁足三个月,那个丫头就把她发卖吧。”说完,冲着举着家法的仆役说道:“开始。”
大房屋里便传出来噼里啪啦的打人声、叫喊声。待都折腾完了,李湛才带着涵因回了房。
晚间,李湛有应酬,便出去了。
涵因叫关上门,问祈月道:“怎么回事?”
“奴婢利用了一下高公子的名头……”祈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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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宁对李令桓的脸色转好,李令桓这些日子一直对皓宁言听计从,无所不应,谁知这日忽然回家跟皓宁大吵起来。
“焉知就是我那四颗珠子!”皓宁看着李令桓手上的簪子,那是一只金簪,上面镶着一颗大珠,四颗小珠。
李令桓冷笑道:“你别不承认了,上次还说全长安就只有你有这么大的东珠!你自己比比,跟你那条链子上的东珠是不是一样大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那珠子被人偷了。贼人自然是要销赃的。”皓宁瞪着李令桓,心里气得不行。
李令桓嗓门大了起来:“你嚷嚷说珠子丢了,结果这个珠子却在高煜手里,你把我当傻子耍!”
“什么高煜,那个贱妓说高公子送的,你就信,我说丢了你就不信,再说了姓高的多了,就一定是高煜吗?”皓宁也嚷了起来。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齐王世子妃的宴席,窦家夫人的宴席你都去了,你跟她们平时有交情吗,之前你二姐的生日还有卢家葬礼,三婶婶都问你要不要同去,你连理都不理,现在偏巴巴的跑去了,还不是因为听说高煜也去!”李令桓愈发愤怒,嚷了起来。
皓宁一阵语塞,如今她比涵因矮了一辈,自然不愿意出去见人,尤其是之前她一直瞧不上的庶出姐姐,还有之前大太太曾有意思让她嫁到卢家,却被卢家拒绝,如今她过得甚不得志,自然不想去。她去这两个宴席也的确是听说高煜去,心里也忍不住想去。所以不由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要心虚,于是立刻说道:“我去了又怎样,我光明正大,人家也是正经大族的宴席,去的也都是正经人。你呢,不知道去的什么肮脏地方,用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的簪子来质问我!”
李令桓怒道:“你还有脸说,之前是谁写那封不要脸的信约高煜相会。别以为三叔三婶帮你瞒着,你就可以当没发生一样!哈,你把他当宝贝,还用那种龌龊手段把珠子给他,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转手就给了个下贱的妓女。”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皓宁心里的委屈和愤恨就涌上心头,站起来骂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敢说我!我告诉你李令桓,你别以为你娶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李令桓也大怒,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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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把自己如何通过宁若,让撷香馆一个名妓让李令桓误以为那东珠簪子是高煜从皓宁手里得到而转送于她的,说完,又有些懊悔:“奴婢失算了,没想到桓哥儿这么回护少夫人,竟不肯把这事说出来。”
“说出来他又有什么面子。”涵因听完笑道:“没什么,总体没出什么错,只是时机把握的还欠火候,有些急了。”
祈月抿抿嘴,辩解道:“夫人,奴婢见桓哥儿和少夫人眼见着越来越好,桓哥儿又从书房搬回去了,我怕要是少夫人怀了孕,又得宠,那连大夫人都会让着她,那岂不就再没法子撼动她了。”
涵因看着她,露出一抹笑:“沉不住气了吧,要是我的话,干脆就等到她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