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以后跟你干爹多学着些,多动动脑子,行啦,这几日你干爹太忙,你就别跟着搀和了,回来当值。”皇帝说道,他还是需要刘胜这种人的,毕竟有能耐的人很多,但忠心的人却很少,因此即便刘胜常常让他很恼火,他还是会用他。
刘胜“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睛里头闪着泪花,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谢皇上。”
太监是无根之人,他们的权势完全建立在上位者的宠信之上,失去皇帝的宠信,他们就一文不值。之前的时候刘胜意图挑战刘公公的地位,但他没搞清楚自己的斤两,接二连三的失败让皇帝彻底对他失去了信心。这些日子圣眷不再,连原来一直派他马屁的太监们都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不过好在皇帝还是念旧情的人,毕竟他虽然办砸好多事情,但揣摩皇帝的心思还是很拿手的。现在他刘胜又回来了,这一次他可不会轻易再被打倒了。
李湛这些日子拜访了凉州的几个大儒,以树立自己重视士子,重视士林的形象。这其中就包括李时翼。
李时翼虽然是冀学,夹在这些人里面就不那么显眼了。不过李湛特地问了当时文庙被火烧的情况。只可惜李时翼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他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起火了。不过他提到,当他把文庙的地皮买下来的之后,李湛长房曾经来找过他,想以更高的价格收回去,被他拒绝了。
后来李询又以家族无私产,想要把地皮直接收回去。不过李时翼的高祖父已经迁到其他地方,并且另立了堂号,等于就是已经和本家分家了。因此这个办法也没能奏效。、
后来发生了火灾这件事,很难让人不怀疑本家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不过李湛跟李询接触过,知道他虽然很希望李家能够独霸凉州经学的地位,但是他觉得这个人还不至于恼羞成怒到纵火的地步。
李湛将之前的案卷调了出来,发现李家大公子,也就是李询的儿子李昇,在事发当恰好路过,被打更的人正好撞见,不过后来打更人又更改了自己的口供,说当时天色很暗,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撞的他。
李湛便开始着手重新调查此事。
李湛为了多陪陪妻子,便把卷宗拿到家里来看,涵因在他旁边坐着。时不时给他研一砚墨,添上些茶。
“看样子夫君也觉得其中有疑点?”涵因问道。
“现在只是大体上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等我理出个头绪,我就把这些人找来问话。”李湛看着卷宗。
“我听如意说,她家离那里隔着两条街,那场火烧得还挺大的。那条街上,不少住户都受了波及。”涵因说道。
“主要是要了解一下那场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最好能找到当初住在那里的人,问一问。”李湛说道。
“事发已经一年多了,不少人因为是兵户已经搬去江南了,有些人家被烧了之后就不知所踪,要查恐怕很困难啊。”涵因随手翻着这些卷宗。
李湛说道:“是啊,不过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本家的把柄,我可不能轻易放过去。”
“是啊,何况这次着火死了不少人,李家若是真的干了这种事,就应该有个交代。”涵因笑道。
“如果这个打更人第一次说的是真话,着火的时候已经是宵禁了,李公子竟然没有带仆役,自己一个人走在街上,碰见打更人还慌里慌张的跑了,的确很有嫌疑。”李湛说道。
涵因摇摇头:“可这位李公子手下仆役成群,要想放火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我也想不通。”李湛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涵因把卷宗合起来,笑道:“烛火昏暗,还是不要看这些东西了,还是,明天再说。”
李湛抻了个懒腰,笑道:“就听夫人的。”
次日一早,涵因便吩咐祈月:“去安排一下,我要见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