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柳公子,不敢当,不敢当…”苏牧朝柳工书拱了拱手,权当是回礼,至此,白玉儿闯下的麻烦,也算是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了。
“果然是苏三句!”
众人见得苏牧回礼,便确认了苏牧的身份,整座醉太平顿时轰动起来,掌柜的早已经用眼色示意,酒楼的人很快就将消息都散布出去,相信不需要半柱香时间,整个秦淮河都将知道,苏牧在醉太平!
这些举动看似疯狂,但你永远无法想象,大焱是整个华夏民族文风最为鼎盛的一个朝代,而当今官家醉心于书画诗词,眼下更是大焱朝文风最盛的一段时期!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接连流出传世佳作,又隐于市井的苏牧,无疑成为了人人争相追逐的明星与焦点,今夜如此轰动,也就不难理解了。
柳工书也看到了扬名的好机会,便拱手朝苏牧邀请道:“不知愚弟可否有幸,请苏先生到天字阁雅间少坐片刻,也好让柳某尽表仰慕之渴?”
若是刚才,苏牧毫不犹豫就会答应柳工书,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怕是要尽快离开了。
于是他便略带歉意地婉拒道:“柳公子盛情,苏某不敢推辞,奈何苏某已经与友人相约在此,实在抱歉了…”
柳工书自然知晓苏牧是来赴宴的,众目睽睽,苏牧已经给足了他面子,总不能强人所难,不过他转念一想,我请你你不来,你可以请我去你那里坐坐不是?
岂知柳工书刚要开口,只觉着后背真真发冷,回头一看,裴樨儿已经被冷落许久了,一双眼睛充满了怒火,瞪得柳工书头皮一阵阵发麻!
见得人越聚越多,裴樨儿心里没有任何忌惮,反而更加的激动,磨拳搽掌,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越多,就越能见识到她的手段,看兄长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先生好大的威风架子,是不是诗词写得好,放猫儿出来咬人了就可以不闻不问,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若是这样,苏先生大可杀人放火去,反正诗词做得好,估计也没人追究你什么!”
裴樨儿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一来是因为所有人心头火热之时,裴樨儿这小姑娘却站出来冒犯鼎鼎大名的苏三句,二来是因为大家已经认出来,这小姑娘可是裴氏的小霸王!
他们不知道苏牧怎么就招惹了裴樨儿,但有一件事却足以确定,杀人放火苏三句是不敢,也不会去做的,可裴樨儿却是说到做到!
苏三句惹上了裴樨儿,下场应该会很难看啊!
许多人已经开始为苏牧感到担忧和惋惜了,也有人知晓一些内幕,将裴樨儿想要收服苏牧的事情都曝光了出来,一时间窃窃私语炸开锅,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之下,事情也就传开了。
苏牧本不想理会裴樨儿,不过众目睽睽,他可不想像在杭州那般得罪人,再者,他还需要调查世家与倭寇的事情,与裴家迟早有一战,如果连裴樨儿这么一个小姑娘都能给自己脸色看,以后还怎么震慑裴氏等世家大族?
“这位姑娘,按我大焱律法,诽谤他人可是要刺配流放的,你说我的猫儿咬了人,拿出证据来,首先,这猫儿不是我的,再来,它咬了谁了?”
其实苏牧心里还有一句,还有啊,这货根本就不是猫,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将这一句藏在了肚子里。
真要让这些人知道这不是猫,而是吃人吐骨头的猛兽,说不得又让裴樨儿抓住把柄了。
见苏牧狡辩,裴樨儿也是心头大怒,指着苏牧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这老妹子是不是你女人?那猫儿是不是她的?她的猫儿是不是你的?”
裴樨儿虽然刁蛮任性,但也是聪慧之人,这连珠炮一般的诘难,也是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陆青花自然是苏牧的女人,那么陆青花的猫儿,自然也就是苏牧的猫儿了。
苏牧知道跟这小姑娘斗嘴绝非明智之举,裴樨儿根本就是来挑事儿的,也不可能息事宁人,一时间也不好反驳,好在醉太平的掌柜在一旁斡旋说和,连柳工书也出面,一直说都是误会一场。
那裴樨儿见所有人都帮着苏牧说话,连柳工书这个当事人都开口了,生怕自己没了借口,忿忿地推了柳工书一把,大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都被人骑在头上了,竟然还帮着他说话,你还有没有卵蛋!”
作为世家大族的千金,裴樨儿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话来,大家都已经皱眉头了,不过谁不知道裴樨儿这小祖宗胡闹霸道?心想着柳氏虽然是新贵,但也是家大业大,苏牧一个外来的文人,又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他?
再说了,人苏牧能够作出如此有深度的传世佳作,闻弦歌而知雅意,管中窥豹而略见一斑,人品德行自然也是杠杠的!
裴樨儿见得此状,当即挥手,怒斥道:“他驱使猫儿伤人就是不对!若伤到你家孩童,你们还会不会帮着他说话!”
她到底是江宁的小魔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闭了嘴,但见裴樨儿红袖一挥,朝身后的护卫们大声下令道。
“给我抓起来,扭送到官府去!”
诸多护卫也是哭笑不得,心说我的个姑奶奶耶,找借口也找个靠谱些的,这都入夜了,哪家衙门还开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