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陷通道的能量漩涡被大阵图封印,世界恢复了平静,黄泥祭台脱离了通道口,降落到峡谷之中。
氤氲的雾气已经散尽,黄泥祭台古朴无华,除了散发着的沧桑气息,有平添了一股淡淡的苍凉,在那狼藉的山谷间,显得如此的孤寂与落寞。
四人缓缓上前,来到了祭台之旁,祭台之上的血迹还未干,嫣红而刺目,提醒着众人,曾经发生的一切,黄牛牛轻轻的抚摸祭台的表面,心中感慨万千,突然觉得心情沉重了许多,不仅仅是大帝之殇,还有一份重重的责任,压得自己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份担子实在是太重了,他这单薄的肩膀,是否能够担得起来,现在的地仙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执着于一统秦王朝天下的白起,要报复世界的巫神,在加上这个阴险毒辣的金书“噬神决”,还有那神秘的,总觉得熟悉的黑影人,以及各大势力的明争暗斗,又有现在还一知半解的异界入侵……
他只是个元婴中期小修士,在这些大山面前,他能像愚公一般,将其一个个搬到吗?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
黄牛牛甩了甩头,强制自己不要想下去,有压力,才有动力,想这些也没有用,还要一个个的去面对,只要努力做好自己,尽力而为,做到尽人事,听天命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是什么?”
沈屠大呼小叫的声音,将沉思中的黄牛牛惊醒过来,顺着声音看去,沈屠正指着祭台的一侧,嘴巴张的老大,一脸惊骇的样子,凑过去一看,只见祭台之上,出现了一块氤氲的雾霭,在雾霭之中,隐约出现一幅幅画面,自祭台的形成,到黄帝的最终消散,如放电影般,历历在目,神奇无比。
最后,画面开始混乱,相互交织,飞速的电闪而过,形成了一片如混沌般的糊状云团,而就在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整个祭台又震动了起来,各色光芒闪耀,将众人震得连连后退。
在光芒之中,祭台迅速缩小,最终化为巴掌大小,腾空而起,撕裂空间,转眼消失不见。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有这种变化。
于此同时,远方的熊耳山,突然拔地而起,迅速的缩小,化作十丈许高,呼啸而至,轰隆一声,重重的砸在空中的通道口上,至此,黑黝黝如黑洞般的通道口消失不见,远方孤立空中的精卫鸟,从此失音,不在“精卫,精卫”的叫个不停,神情显得异常萧索,千年的衔石填海,也不再进行,这些,对她来说,好像已经没有了意义,如失了魂魄一般,向远处飞去……
飞来的微型大山,对于这个山谷来说,还是相当大的,突如其来的气浪,差点将没有防备的黄牛牛等人揭翻,忙不迭失的急急后退,才堪堪躲开,险些被十丈高的大山砸成肉饼。
众人惊魂未定之际,仿佛听到空中回荡着模糊的喃喃之声:“纵横天下,建都有熊,而今,以故土镇压祸乱,吾当安心去也。……”
“这,这,这是黄帝的声音吗?”沈屠结结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
“这是最终的执念,心愿已了,执念也随之消失了。”诸葛晓略带感伤的道。
众人皆默然,心中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带着一种浓浓的酸楚,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终,皆喟然长叹一声……
地仙界,一个未知名的小岛之上,古木参天,绿树成荫,阳光映照在星星点点的绿茵小路上,蜿蜒而上,直达山顶的一片空地,在绿草如茵的空地上,搭建着一座简陋的木屋,在木屋前,有一袍服胜雪的青年,盘膝而坐,五行朝天,正在打坐。
这青年,皮肤白皙,莹莹如玉,宛若豆蔻年华的少女,冷月般的双眉,稍稍上翘,双眉微阖,悬胆般的鼻子下方,紧紧抿着的嘴角也微微上翘,俊朗的两旁显得肃穆,带着一丝冷傲。
在他的头顶上方,悬着一口巨大的宝剑,散发出悸人光华,随着青年的修炼,一道道天地元气,没入身体,化作五行真气,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顺序,进入丹田之中……
如果黄牛牛看到此时的场景,准会大吃一惊,那悬在青年头上的巨剑,不正是付禹山硝河畔,黑帝密藏,那柄与黄水怪斗法的天王宝剑吗!而这青年的所练的功法,以及他那承载五行真气的丹田,这不正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五行圣体吗!
而就在这时,远方的天空,突然露出了一个小黑点,迅速的向这个方向而来,瞬间来到了跟前,那青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睁开双眼,两道如寒星般的眸光烈烈生辉,轻轻伸出右手,没有见他有任何的动作,那天外飞来的物件就落入了手中。
慢慢的张开手掌,一个巴掌大小的土台在掌心中突显,正是从峡谷之中消失的黄泥祭台!
“哈哈哈……”
青年看着手中的黄泥祭台,发出一阵开怀的大笑,回荡在山林之间,久久不散。
峡谷内的黄牛牛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幕,更不可能想到未来与这个青年的纠葛,还在缅怀大帝的心境之中,没有超脱出来。
半晌,诸葛晓低吟道:“凤兮凤兮,何德之哀!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还是向前看吧!”
沈屠白了他一眼,很是不待见的道:“拽什么拽,就你文采好是吧,一会儿做骗子,一会儿装神棍,先把骗我们的钱还给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