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羽衣一直挖到累得直不起腰,才退出来爬上石床睡了一觉。
第二天,待送饭的按时送过水和饭,羽衣便知道再不会有人前来打搅,吃喝之后又开始挖掘。
她像个老鼠一样挖出了一条深深的洞,把石子沙土从身底下刨出去,双膝跪着前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尽快地挖穿两个石洞,这样就能见到林一叹了。
这希望像一盏灯一样,照亮了羽衣的内心世界,她甚至都没有去想,万一这样挖过去,那边却不是关押林一叹的石洞她又该怎么办?
有时候这个念头还是会萌生的,隐隐在心间一闪,便被她狠狠地掐灭了,她不给自己顾虑的时间,她只是坚持挖掘,手指的血流出来,变干了,结了痂,再挖,痂痕被磨掉了,血液重新流淌,一股腥味在鼻息下飘散,她不去理睬自己的手成了什么模样,只有一个信念,铁一样的信念,便是赶紧挖,从这个石洞通到另一个石洞,见到那个风趣的老者。
她知道这老者病了,正处在危险当中,肯定没人管他,孤零零一个人躺在潮湿冰冷的石床上,多么需要一个人给他喂口饭、灌口水!
这么一想羽衣简直焦灼不已,心急如焚了。
她觉得那并不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是自己的一个亲人,有着骨肉关系的亲人。
就像爷爷一样的人!
混杂着碎石子的沙土越积越多,羽衣的身子完全钻进了自己掘出的圆洞内,这时候居然挖不动了。
木头把捣上去硬邦邦的,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她忙用手摸,发现一块巨大的石板挡在了眼前。
这可如何是好?
羽衣试着用手指戳那石头,用木头把捣,双掌击打,可是这石头纹丝不动,完好无损,生生横在前行的道路上,把前路封死了。
羽衣欲哭无泪,望着石板一筹莫展。
忽然,她心头一亮,正前方挖不通,可不可以向着旁边试试?
主意一定,她重新爬进洞里,沿着大石头的四边往里挖,果然左下角的沙土比较松软,她忙盯住这里一直往里挖。
谁知刚挖了三十几下,扑哧一声,羽衣一只手扑了个空,大吃一惊,一摸,原来前方的洞壁破了,破开了一个洞,她的拳头击穿了过去。
这么说来,已经通到了另一个洞里?
羽衣压制住内心的狂喜,赶紧加油挖。
功夫不负有心人,羽衣又努力了一阵,终于挖通了。
她摸索着小心翼翼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