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而行人未散,街市灯火通明,依旧热闹无比,今夜的衡水城必将是个不眠之夜。
叶望天眼瞳深邃打量着人群,而后一闪身直向着南面的城门而去。
天玄大陆无外敌,只有方氏皇族统领,因此入夜并没有宵禁之类的规定,城门依旧大开,且守城的将士今夜也得到了休息,围坐在城门一侧叫嚣着痛饮。
叶望天速度很快,无人可看清他的身影,便已出了城门。
来到衡水城外,举目四望依旧是荒原遍野,少有人迹,一条宽敞的管道直直延伸向前,有车马行在其上。
过了衡水城已算是到了天玄大陆的内部,虽现在对于叶望天来说并无目标可言,但他还是顺着官道前行着。
独身一人,叶望天便没了顾忌,运气全部修为,化作一道流光在官道上飞速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发白,泛起初晨的第一缕光线,远远的地平线上,荒原好似到了尽头,有层峦起跌的黑影摇曳,凝目细看之下,叶望天认出那是密林树冠,这荒原覆盖的范围当真宽广,直到现在才看到了第一处绿蔼。
周身真元力鼓动,叶望天瞬息便越过了这遥望般的距离,来到了密林之前,官道依旧开辟,穿入林中深邃,他直入密林深处,继续前行。
不多时,天色已大亮,林中响起了鸟雀啼鸣及野兽的吼啸声,亦能看到有觅食的兽类在不远处逡巡。初冬的阳光甚是明艳,透过已经光秃的树枝透射在地上,显出斑驳影迹。
此时叶望天已是放慢了速度,如平常走路般行在林中,享受这冬阳传递的阵阵暖意,柔和舒适,不由心间生起一丝惬意,此刻他并不着急,天玄大陆何其之大,他所要做的是走遍整个大陆,不急在这一时,不如放宽心态,该享受时便享受。
有觅食的兽类经过他身旁,投过来疑惑的眼神,但感受到叶望天身上的危险气息,便四散逃开。日头半掩,林影稀疏,四周一派静谧,只是间或传出几声鸟兽鸣叫,动听悦耳,若此刻不是冬日,美景当处处可寻。
如散步般缓步行在其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叶望天感到自己的心境都得到了提升,正惬意中,募的一阵打斗声将他打断。
叶望天眉头一皱,此刻已隔衡水城数百里之远,在这林中怎么会有人打斗?疑惑中,他离开官道,走入林中,循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一片密林遮盖下,露出一处被毁坏得满目疮痍的空处,叶望天隐在树后,但见有三人在其中。此时打斗渐止,三人分开,只见其中一名中年人身上白袍血迹斑斑,嘴角亦有鲜血溢出,他脸色沉凝,眼中有不甘和隐忍,开口道:“彭连,彭兴,你二人为何偷袭与我?”
“哈哈!这一点你自己知道!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可好?”其中一名高瘦男子笑道,眼中有着阴戾的光闪现。
“咳咳,彭连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兄弟二人在此截杀于我,我天剑必然不会放过你!只要你们放过我,这件事我必既往不咎,如何?”那白袍中年人轻咳几声,又有血迹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眼神闪烁似有所估计,但犹强装势态低喝道。
“呵呵!陆焜你说笑了,我兄弟二人怎敢放你回去?你天剑何等强大,只需随便出来一人,便能将我等灭了!”另一名身形同样瘦削,个头稍矮的精悍男子笑道,说话间,眼中有着极为明显的杀机迸现。
天剑?隐在一侧的叶望天沉吟,心道莫非就是那天玄第一大势力,天府剑门?!
这时,只听那白袍男子苦笑一声道:“事关重大,此事我怎敢欺瞒你们?若是不行,我可以发下誓言!”
“呸!”彭连轻啐一口,邪笑道:“你的誓言值几个钱,我兄弟这次冒着得罪天剑的风险来截杀你,为的就是那东西,交出来吧!”
说话间,彭家兄弟二人身形一闪,剑气凌厉,身形化作两道鬼魅般的幻影向着陆焜俯冲了过去。陆焜惨笑,咬牙提起一丝剑气来抵挡二人的攻势。
这二人身形鬼魅,动作飞快,每次经过陆焜身边都有一串鲜血迸现,在陆焜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血液横流,陆焜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脸色苍白,体表的剑气也变得黯淡,似有些支撑不住了。
见此,叶望天微蹙眉,心道天剑乃天下第一大派,出来的人应当不是什么恶人,我到底要不要出手呢?
募的,他抬眼一撇,乍一见陆焜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疯狂之色,从怀中掏出一枚剑符,右手剑气化作利刃,刺向剑符上的阵纹。
“不好!快闪!”彭兴眼尖,察觉到陆焜的动作,忙提醒彭连道。
“哈哈!”只听陆焜大笑两声,眼中疯狂之色更甚,言语中的不甘与愤恨溢于言表:“想走,有那么容易吗?要我死,你们也得陪葬!”下一刻,剑符催动,符文运转。
“噌—”
恐怖的波动之后,一道巨大的银色剑芒从中窜出,在陆焜的操控下向着前方横向一扫。这剑芒长竟有十余丈,银色光芒夺目,锋锐寒芒迸射。
“擎—”
巨大的剑芒横扫,覆盖的范围一切皆被斩断,饶是彭家兄弟身法诡异,依旧被扫中一丝,二人中彭兴实力不如哥哥彭连,寒芒掠过后,只听一声惨叫,血光冲天而起。
彭连惊呼一声:“彭兴,你怎么样?!”
这巨大的剑芒只是扫过一道,便自行消散,而彭兴紧咬着牙,右手握着左手的肩膀处,鲜血洒落,肩膀之下,已然不见了左臂!彭连上前,眼现担忧之色,回身目光狠厉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面现绝望之色的陆焜,而后对彭兴道:“我来替你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