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里可是谢仙师的家?”院门忽然被敲响,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些娇媚的样子。
谢小满愣了愣,心想自己也不是什么游走花丛的浪子,怎么一早上就有美人叩门的?
只是声音有些熟悉,谢小满疑惑着去开门,只见外头站着的,是揽月楼的安梓妈妈,以及身后跟随的两名小仆、一位车夫。
“哎哟!真的是谢仙师!奴家还以为找错了!”安梓见谢小满应门,原本满面担忧的脸,一下展颜,换上了笑意。
冲着谢小满整素一拜,安梓款款道:“谢仙师!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我们这等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一般见识!奴家如今有难!请您仙法化解!”
说罢,安梓给身旁的两个小仆使了个眼色,两个少年会意,连忙从牛车上搬下一整箱的东西来。
安梓解释道:“之前言语上多有得罪!还望谢仙师莫要怪罪才是!您并非凡俗中人,奴家却是凡人俗物,也不知改送些什么东西赔罪,思来想去,也无法免俗了。”
侧身打开箱子,只见其中林林总总十余样东西,有草药有首饰有珠宝,甚至还有文房四宝,实在不像什么送人的东西,反而像是谁家的收纳盒。
估计同样觉得尴尬,安梓笑道:“奴家心想,谢仙师这种神仙中人,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于是只好将楼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拿了些来,仙师若是看中了什么,只管跟奴家说!”
听着对方不间断的说了半晌,就连正在做饭的香兰,都忍不住好奇的出来探望。只是她一见到安梓的打扮,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面色有些不好。
谢小满看着安梓递过来的那个小盒子,沉吟半晌,没有去接。
安梓见状,心中开始打鼓,开始看不清事情的走向。
自从她入这个行当,到得现在三十余年,近十年间,能让她看不清的事情与人,实在太少太少。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安梓几乎回忆起了她曾经的初恋,那种患得患失、一颗心永远悬在半空中的心境,让她快要茫然起来。
谢小满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这时候粲然一笑,抬头道:“其实安梓妈妈你过虑了,其他的修行者什么样我不清楚,我这种,最缺的只是银钱而已。揽月楼的事情,我自有办法,且随你走一趟。至于这些东西……”她指了指那锦盒,“安梓妈妈你还是先收回吧,一切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一步迈出门去,谢小满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安梓道:“请稍待。香兰姐姐,给我拿两张饼带着吃吧!”
香兰应了一声,进伙房去拿,出门的时候,多看了安梓几眼,低声对谢小满道:“小满,他们似乎不是什么好人,莫要与他们走得太近了,对名声不好的。”
谢小满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道:“香兰姐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说罢,与安梓一道蹬车去了。
她这边与人说笑着离开,除了院子里的香兰隐隐觉得不妥之外,还有巷子深处几个游手好闲之辈,打折这边的主意。
“明哥儿,你可瞧见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没,不过那盒子漂亮的紧,里面绝对是好东西。”
“咱们是现在就动手,还是怎么着?我已经在这里盯了好几天了,这院子里只有两个娘们儿在住着。这个年纪小,另外一个……嘿嘿,正值妙龄,长得也好,咱们正好可以……”这人说着,露出几分淫笑来。
“这两天风声紧,听说西市那头出得事情没?”
“听过!据说是有高人砸场子,还是个小姑娘,听说会妖法的!不过那样的高人,自然是住在深山老林之类的地方,估摸是偶尔去市集上逛逛,就遇见了李大,也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没得救了!”
一说起之前西市上面的事情,几个小混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谈论着。
“要我说,李大那几个也是蠢!这要是我,当即就得拜师!奶奶的,这要是能够呼风唤雨,没事儿把人冻成冰块什么的,得多威风!”
“哎!我听说是把整条街都给冻上了,李大如今还没下得了床,估计两条腿是废了。听说街上还有好几个被冻伤的,都是看热闹离得太近,遭了秧!”
“嘿嘿,那李大平时仗着自己有个姐夫在衙门里当差,装的跟爷爷一样!如今出了事儿,不照样还是孙子!”
小混混们哄笑了一阵子,又问领头的明哥儿:“明哥儿,咱们现在动手不?”
“动手!”明哥儿抱着膀子,扬了扬下巴,嘿笑一声,“我在这南锣巷子混了七年,每一家都是同样的对待,当然不能有什么特殊的存在,否则其他人家要怎么想?你们说的那个小娘皮,玩一玩可以,莫要过火了,要是闹到衙门里去,老子可不去保你们!”
小混混们跃跃欲试着:“放心吧明哥儿!兄弟们跟着混了这么多年了,自然有分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