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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时节。
好天气,却不代表人间没有了灾祸。事实上,从三国时代起,中原大地就陷入了无法停止的战乱,流离失所、颠沛流离这八个字,并不是字面上的一句空话。只是这样的颠沛,却在衣冠南渡后达到了另一个高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眼前的事实,也是国家无法解决的无数小问题之一。
北方的无数国家,在不断的战乱与变迁中,仍旧不忘看着南方虎视眈眈。
虽然隔着长江天险,可即便是坐在深几许的皇宫当中,也无法胡族对江东之地觊觎的目光。
晋朝真的被打怕了。
事到如今,很少有人敢于回望中原那片沃土。在这个年代,江东之地还只是一片泥泞贫穷的土地,有太多的优势没有被发展,有太多的沃土没有被开掘。
这是春秋战国时被中原诸侯视为蛮荒之地的所在,这是三国鼎立时无数名将渴望冲出的土地,这是在千年之后闪烁着无数商机与财富的沃土,可是如今,江左只是一个君王与士族们,选择暂时落脚地方,一个在他们看来,民众开化不久,略显蛮荒的地方。
只是他们忘记了一件事情。如果他们回头去瞧,北方的民众们也早已变得荒蛮,在这样的战乱里,在这样今日不知明日事的乱世,即便有短暂的承平,一旦有了一点点的风吹草动。民众就会变得焦虑、紧张,以至于疯狂。
太多的亲人朋友被送上战场、一去无回。太多的生命在莫名其妙的时节中蒸腾不见,就如同蒸发掉的水。
这是魏晋南北朝的普通百姓们所面对的日子。是悲伤的无以为歌的日子。士族们尚且能够纵情山水,寄情于玄学道法,服五石散遨游于山川大河,求一个长生不老。
百姓们却只能沉默的活着,无数忙碌,仅仅为了一个活着。
乱世多贼寇,不是因为某个时代的人们缺少道德。仅仅是因为他们无处安身。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反过来同样成立……
明哥儿领着兄弟们踹开谢小满家的院门,入眼的就是香兰惊慌失措的花容。
周遭的街坊邻居们连忙将门厅关紧。心有余悸。
“姑娘,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明字,兄弟们给面子,称一声明哥儿。听说姑娘新搬到此地。我就带着兄弟们过来瞧瞧。看看姑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姑娘有事情尽管开口,兄弟们绝对不会推辞。”
香兰看着眼前的一幕,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原本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儿,之后父母双亡,被卖到牙行转手当了丫鬟,没想到颠沛流离一段时间之后,竟然仍旧回到了当年小门小户受人欺凌的境况当中。
心中有些畏惧,香兰却告诫着自己。今时不同往日。
她因为恐惧而面色苍白着,这时候却没有像父母当年那样退让。
“几位大哥。小女子敬重你们,不敢多言。只是,此处并非寻常地方,此间主人更是并非寻常人物,诸位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她说的是实话,可实话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听起来总是比较滑稽的。
因为滑稽,明哥儿一行人立刻面面相觑,笑了起来。
“姑娘莫要骗我们。这条巷子里的事情,兄弟们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这里只住着两个小姑娘,另外一个早上出了门的。你倒是跟我们说说,你们两个到底谁是非常人物?”明哥儿不屑的笑道。
香兰面色更白,却敏锐的听到了什么,连忙道:“几位大哥既然看到了我家娘子早上出门,难道没看到那牛车上,雕的是谁家的家辉么?”
“家辉?”几人目光交流,互相询问,显然有些被唬住了。
香兰强笑道:“我们家主子是乌衣巷谢家的娘子,之所以孤身一人住在此间,不过是为了修行方便罢了。你们这些人,得罪的起么?不过我家娘子也说过,不愿意惹是生非。所谓,几位大哥,还是趁着小娘子没归家,快些离开的好。否则她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就并非妾身能够预料的了。”
“是么?”明哥儿闻言一声冷笑,“乌衣巷谢家?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是皇族?我赵明就不相信了,高高在上的人,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居住!修行?修的是什么行?你这瞎话编的也是没边儿了。如果你说自己是建康府尹养的外房,兄弟们没准儿还会信上几分!”
此言引得几人一阵哄笑,看向香兰的目光也愈发轻薄。
香兰下意识的后退,这一举动更让他们以为拆穿了西洋镜,不再有分毫迟疑,其中一个色胆大的,竟直接上前,抓住了香兰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