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大将军似乎带来了些厉害的人物。”
桓温听到这翻话,回过头来,看了慕容恪一眼。
慕容恪的身高并不比桓温矮,甚至因为身材纤细一些的缘故,显得更加修长。
他的双手手指也同样很长,桓温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很长,很漂亮,很适合执剑,很适合杀人。
实在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桓温的手不一样,他的手是宽大的、粗糙的,上面布满了厚厚的茧子,以及一道内里贯穿手心的伤疤。这样的手,很适合拿刀。但他现在腰间所配,却是将剑。
将剑代表着一种权力,与武力无关。
他的将剑很大气,并不是东洋刀的修长,整个刀鞘都是玄青色的,四指宽,只是远观便已经有恢弘之气。
的确与桓温很是相配。
慕容恪的身上也有佩剑,却只是歪歪斜斜的插在腰间,甚至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晃动,更像是盛唐时期佩剑的文士们,做装饰作用的佩剑一般。
但是桓温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纸上谈兵的公子哥。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桓温听说过他的事迹,即便隔着刀鞘,桓温也能够嗅到对方佩剑散发出的淡淡血腥气息。
剑身浴血,才是好剑。
慕容恪的剑,自然沐浴过不少人血。
但他本身却没有什么血腥的气息,反而十分朴素,洒洒落落的,就如同最寻常不过的士人。
一身素衣带出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桓温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想起“要想俏,一身孝”这句话,觉得此言不差。
不过能够让桓温重新回过头来的,却是因为慕容恪的那句话。
桓温看了看慕容恪,又看了看已然被黑暗笼罩的江水。略微沉默。
慕容恪说出这句话时,也在看江面。
“看来慕容将军,并非凡人,为何却走上这样一条寻常路?”桓温开口。
慕容恪缓缓摇头:“我倒不觉得此路寻常。修仙不过修一人,治国却是治万万人,焉能用‘寻常’二字说得。”
“烽烟一起,尸骨万里,难道也是度人?”
“不破不立。不灭不生,正是度人。”
桓温大笑起来:“原来慕容将军是个心怀苍生的人,如此慈悲,为何不去出家做和尚?”
这番话,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话语传到周遭每一个燕军的耳中,不乏有人对他怒目而视。
慕容恪却不怒,只是浅淡一笑,腰间佩剑歪歪斜斜,疏朗落拓:“桓大将军这话,问的。是自己罢。”
桓温不言,大笑而去。
慕容恪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位将军,实在是个霸道的人。
汝之霸道,我之王道,到底孰强孰弱,看来要来日才能见分晓了。
一念至此,慕容恪微微一笑。
他转过身来,看着江面那道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光幕,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光幕的制造者。看着头顶快要完全闭合的穹顶,感受着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灵气,欣喜若狂。
这是谢小满第一次这样使用夏天教授的办法,最初的使用只是用来从垂死之境挣扎而生。可是如今,却是在大规模的耗费灵气的同时,将小部分灵气绕过雪山,奔流而下,重新汇入气海丹田。
这完全是两个层面上的事情。
如果说第一个使用的办法,是用来战后恢复的话。如今这个。就相当于无限流的武器库,就像是一把子弹永远不会枯竭的AK47。管你敌人是什么东西,也不论自己的一发子弹能够让对方掉多少血,在没有子弹数量限制的层面上,其他的一切都成了完全不重要的边边角角。
开玩笑,正所谓人力有穷时,可是如今的谢小满,就是一个毫无阻碍的永动机!
谢小满心下狂喜,不停的重复着体内灵气的运转,于是在将整个灵墙全部建成之后,她的灵气不但没有枯竭,甚至仍旧是充盈的状态。
看着蓝色的光幕,谢小满收回释放灵气的双手,喜悦在脸上愈发浓烈。
她看到李川川不明就里的目光,看着薛子承淡然中透露出几分冷漠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
自己的灵气可以无限使用,这种事情,他薛子承怎么会知道的?
还是说,他只是误打误撞,认为自己会将灵墙摊薄?
心中微惊,又带着丝丝的疑惑,谢小满看向薛子承。
“做的不错。”薛子承淡淡一笑,只是勾起了嘴角,眼中却笑意缺缺,“十分不错。”
谢小满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知道,请告诉我,我是当事人,有知情权。而且……这样被瞒在鼓里的感觉,实在很不好。”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薛子承笑的死板,如同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