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打开折子很快的看了一遍说:“这封折子里不耐烦的意味很重,他没有耐心和我们熬下去了,看样子他真的想要离开了。
这封折子没用,陛下不会答应的,如果答应,才会让所有跟随他的勋贵心凉,所以玄成兄,你还是做好接受陛下问诘的准备吧。“
“陛下这段时间对我责问的还少了?这没有什么,问题是,云家要大搬家,不但他们全家要走,就连那些佃户也准备跟着走。”
房玄龄这才吃一惊大声说:“这不可行,律法不允许他带走所有部曲,再说了大唐现在也没有部曲一说,只要活在大唐土地上的,都是大唐的子民,云烨没这个权利。”
“他有!长安的佃户们只留下老人幼子看护家院,其他的人都随着云烨走了,这符合大唐分流关中人口的政策,我们不但不能阻止,反而要对这种行为大加赞赏。”
“人不到绝路不会这样做的,云烨这是不看好长安的风云,准备脱离了,陛下欠着云家的情份,如果云烨执意的要走,陛下八成会答应。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把云烨撵到穷荒僻壤的罪魁祸首,太子殿下,魏王殿下,一定不会干休,你我子孙的命运堪虞啊。
我听说,太子殿下,以经给陛下上过三次书了,都被陛下留中不发,也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想法,如今想要揣测帝心很困难。”
魏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啜饮了一口毫不在意的说:“老夫尽人事,安天命就是了,云烨就算是委屈,也只能委屈他了,汉武能把东方朔这样的臣子当成弄臣豢养,相比之下,他的命要好得多,至少已经证明过了。”
房玄龄推开房门,让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捶着自己的腿指着外面走来走去的年轻官吏对魏征说:“不管我们如何压制,外面的那些小子,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云烨,老夫驾驭中书省,已是越来越费神了,难道说,我们真的已经老了?”
魏征的眼皮子跳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回答,云烨能驱逐,但是这些人动不得,一旦要动这些人,朝堂上难免会激起更大的矛盾,现在所有书院出来的年轻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走,往曰发自内心的恭敬也不见了,眼睛里只有恐惧,或者还有一点点的仇恨。
他想起自己对云烨说过的话,“老夫死后,必不得安宁,挫骨扬灰意料中事耳。”看样子,想不成灰都难啊。就是苦了自己的孩儿……
两方作对,一定不会只有单方面倒霉的事,更多的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心中苦涩的不止有云烨,魏征房玄龄他们同样的不好过,云烨和太子,魏王的关系太好了,和亲兄弟没有多少差别。
魏王为了云烨宁愿自污,也要让天下人看魏征的笑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如今这个仇恨已经越结越深了,魏征放出去的谣言已经失去了控制,正人君子说的话,似乎相信的人更多,令狐德棻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在听说云烨被剥夺了所有差事之后,就立刻见好,休养了一个月,如今继续龙精虎猛的推动这些谣言继续发展,听说,他曾经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就修书三十于封,被大唐的驿马送往天南地北。
魏征很无力,自己点着了火,现在这团火正在顺着风席卷了下去,自己和云烨开了一个坏头,以后打击一个人,只需要一些传单就够了。
云烨的诗这时候也摆上了李二的案头,他正在用一手好飞白重新抄录这首诗,他认为,云烨的诗不能看里面的含义,只要看这家伙有力气骂皇帝,骂大臣,就没有半点的问题,魏征他们担忧云烨带坏了风气,李二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自古以来,风气这东西就一直转来转去的,不存在千古不变的东西。
抄完了这首诗,李二擦着手骂道:“狗东西,居然敢骂朕不知天高地厚,狗肚子存不住猪油,还鼠目寸光?就因为这个你得再受些委屈才好。”
长孙现在对朝堂上的事情彻底的不闻不问,哪怕李二跟自己说起来,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一点的见解,一颗莫名其妙的星星彻底的让长孙警惕起来,自己还不能倒下,承乾,青雀,雉奴,晋阳,金城还需要自己照顾,都是自己的孩儿,做母亲的哪有不管孩子的。
所以她严格的按照孙先生安排的作息表格进行曰常的生活,如今,捧着一卷书,坐在刚刚开花的槐树下,闻着槐花的清香,神情恬淡而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