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伸手扶住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是裕亲王,他凤眸冷眯,对她轻声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有太后替你做主。逆”
太后似是意会了什么,回身,目光凌厉地看向裕亲王,“风氏,到底发生了何事,如实说来,无需有所顾虑!”
裕亲王依然昂首挺胸,一副无愧于天的样子。
风挽裳缓了缓神色,坚定地迎上裕亲王的目光,道,“回禀太后,一炷香前,妾身正与皇上在寝宫里玩闹,忽然有一个人闯进来,手里拖着一把宝刀,刀柄镶有琉璃金珠……”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裕亲王。
宝刀刀柄上镶有琉璃金珠的,只有裕亲王一人,那是当年旭和帝所赐鼷。
裕亲王面不改色,冷笑,“千岁夫人此话是何意?难不成那个闯入的人是本王?”
“是你没错!”风挽裳斩钉截铁地指认,“你定是料不到皇上的寝宫里还有其他人,你将我与皇上一并打昏后,以为能一把火可以了事,却没想到我活着出来了!”
闻言,众人大为震惊。
裕亲王公然谋害皇上?
裕亲王脸色变了,手指怒指她,“你休得含血喷人!本王是受太后的传召入宫的,方才同太后一道过来!”
风挽裳淡笑,对太后道,“太后,是真是假,只需派人搜查皇宫各个角落,并且派人封闭宫门,尤其是裕亲王的马车,若真的发现裕亲王带武器入宫,一切自是不用再辨。”
太后听了亦觉得有理,点点头,对顾玦道,“顾玦,还不快快吩咐下去,将整个皇宫翻过来给哀家仔细地找!”
“是!”顾玦躬身,而后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松开柔软的小手,转身到一边去交代万千绝。
太后冰冷的目光看向裕亲王,而后,看向风挽裳,着急地追问,“那皇上呢?”
风挽裳徐徐看向寝宫里仍不断在燃烧的火光,倏然双膝一弯,面朝大火而跪,悲痛地说,“皇上,是妾身没本事护驾,对不起!”
此举,也无疑回答了太后的话。
太后大受打击,身子往后踉跄一步,悲恸地揉着额角,看向熊熊火光里,威仪的面容有些恍惚。
“皇上葬身于大火中了?”
风挽裳抬头看到太后的样子,不由得安抚道,“太后请节哀。”
“节哀?哀家已经失去一个女儿女婿了,而今就连皇上也要失去了,你要哀家如何节哀!”说到伤心处,太后失控地上前抓她的肩膀摇晃。
那边正吩咐完的顾玦回身见到这画面,连忙飞身上前解救她,将她护在身后,“太后,您冷静些,奴才定会尽快抓到凶手!”
“尽快抓到凶手?”太后倏地瞪向裕亲王,“裕亲王,最近朝上关于废除皇帝另立旭和帝的孩子为帝一事争议颇大,你当年与旭和帝交好,若真的操之过急谋害皇帝也说得过去。”
“太后想要就此定本王的罪?”裕亲王脸色铁青。
“到底是不是有罪,待九千岁命人搜完整个皇宫便知晓了。”太后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顾玦身上。
顾玦对她微微颔首。
裕亲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狠瞪了眼风挽裳,怒然拂袖,“哼!一丘之貉!”
而后极为敷衍地朝太后拱手,“本王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九千岁若寻着证据了大可派人来抓人,本王绝不会逃!”
“既然是风氏亲眼所见,便是证人!就暂且委屈裕亲王吧。来人,留下裕亲王!”
太后一声令下,十几名禁军立即上前包围住裕亲王,不让他离去。
裕亲王怒得攥拳,脸上青筋暴露,但极力压抑着不敢随意出手。
他凛凛回身,“依本王看,太后是想趁此机会除掉本王吧?”
“既然裕亲王没做过,何惧留下来等结果?身子不适是吗?来人,宣太医给裕亲王瞧瞧!”太后从容地应付。
“你……”裕亲王怒极,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留下。
一行人退出火光冲天的地方,退到御花园,等候搜查的结果。
而皇帝的寝宫经过一桶接一桶水泼入,火势总算渐渐减弱,但是里边却已烧成灰烬。
秋末的夜,冰凉入骨。
顾玦取来披风给风挽裳披上,让她坐在身边一同等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