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尧告别杜笋雨,想起自己传授一个陌生的女子逆脉神功的内功心法,未免有点可笑,当今江湖,人们为了得到它,硝烟已然腾然而起,像司徒血这样的邪恶之徒,为了得到它,杀了多少人,不惜与武林正道为敌,与江湖群雄为仇。很多人都在觊觎自己的逆脉神功,但是顾虑自己的武功而不敢轻举妄动,自己每时每刻都身在四面楚歌的绝境里。
于是他人在江湖中,每一步都要走得踏踏实实,为防jian诈小人的暗算。
但杨尧担心的不是杜笋雨学到逆脉神功后会祸害武林,他怕逆脉神功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那自己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以她未成器的逆脉神功,却何以对付江湖上的各路高手,但愿她懂得保护自己。
此时已是黄昏后,东边的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在高海拔的昆仑山能看得分外明显,杨尧想,天se都暗了,唯有再等明天再找寻,便在树林找了个遮风雪的大树,拾了点干柴,在雪地上用剑刨开一片空地,生了一堆火,又捉了一只雪狼烤了吃饱的时候,天已黑透,但雪地上依然可以看模糊的看得见林中树影,只因雪能够反光。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些响动,很细微,但杨尧还是听了出来,是两个人,而且行踪不定,时而向北时而向西,时而向南,从他们的脚步声可以听到出武功也是一流的高手,其中有一个人是瘸子。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深夜在昆仑山徘徊,意yu何为,也不知是敌是友,杨尧既然碰上了,好坏也要去看一看。便一掌推起雪覆灭了火堆,跳上树顶,展开轻功向那两人靠近。
就在树林尽处,杨尧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向东行去,便紧跟其后,以他的轻功,一举一动无声无息,那两人当然没有察觉。
跟到一处山后,听到有个人对话:“怎么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的,前些年老田替我出外办事,曾亲耳听见有人说起过寒潭,他也费了一番苦心眯昆仑山找寻过,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这寒潭之水极寒,是练就上乘内功的必选去处,只是如果没有一定的内力修为,是不敢下水,所以几百年来江湖上也少有人刻意去找寻它,谁也不想被冻死在水里。”
听到老田的名号,杨尧第一个想到亡灵山庄的老田,只不过天下这么大,姓田的人多不胜数,所以叫成老田也不足为怪,又听他们谈道:“只是离上次老田人来的时候也有几十年,也许入口都让雪封住,我们难以找到。老田说寒潭里办着一位武功高强的古怪老人,似乎和我们邪派还有一点渊缘。”
“哦,和我千毒门有渊缘,难不成是江湖传说中的四灵宫的后人,我爹曾是四灵宫的一员,只是这个教派早就两百几年前就被人灭了,除非那个人也和我一样,父辈与四灵宫有渊缘。”
听到这里,杨尧竟然想不到眼下这两个人间然是千毒门的人,但千毒门的人早就被灭了,就算还有余党,武功也去不到眼下这人两人的的境界。又听那人道:“师父,杨尧那小子武功那么高强,就算修得比他深厚的内力,他那一路断魂剑法出神入化,如果和柳絮联手的话,我们能否胜得过?”
“断魂剑法算得了什么,师父修得深厚内力,就能将莲花**经剩下的三层学会,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只是柳絮的存在确实给杨尧如虎添翼,必要时一定要将此女铲除。杨尧杀我爱徒,断我一腿,毁我千毒门,此仇不共戴天,只要再让我遇见他,我定叫他比死还难过。”
真是冤家路窄,从那两个人声音与谈话知道,他们竟然是司徒血和南海四恶中的老三倪竹风。
杨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一剑竟然只是打断了他一条腿,只因他也与杨尧一样修得逆脉神功,如果不然,那一剑定能将他当场拍死。
杨尧道声:“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看你有没有本事叫我比死还难过!”握着墓剑使出残天一剑,向雪地上两人狠狠的砸下去。
司徒血两人先是一愣,以两人的武功,想要听出方圆半里内有人何其容易,能躲在眼前的树顶上而没有被发现,这人的武功是何其的高,双听得他称是自己要找的杨尧,吃了一惊,真是白天不要说人夜晚不要说鬼。
两人都感到头项劲风扑到,已被剑势压逼得无力抽身,虽然两人并未看到来人是谁,但被残天一剑拍得残废的司徒血如草木皆兵,对这一剑无比熟悉,知道来人就是杨尧。受过一剑就已经残了一腿,再受不起他的第二剑。还好倪竹风jing明,大喊:“师父,接掌!”他双掌向司徒血送过去,司徒血醒悟,双掌来接,两掌对在一起,即时将两人弹开墓剑的剑势下,杨尧这一剑砸在雪地上,激起一层雪,再将两人冲得滚开几步。
司徒血和倪竹风刚站起,杨尧墓剑一指,左右连摆两下,劲风扑到,司徒血举了拐杖,倪竹风横了剑来挡,都被撞得向后飞起,摔到丈余外。
杨尧手中如果没有墓剑,司徒血本来可以与他打成平手,只是现在断了一腿,举手投足间就不称心如意,就算使出莲花**经,那也占不到便宜,他举起沾满雪的拐杖,向倪竹风喊道:“风儿,用雪掩护我!”
倪竹风会意,挥起长剑挑起地上的雪,伴着足扫掌刮,顿时在三人周围扬起了漫天飞雪,赵来越密,最后竟然连人也辩不清。风雪迷眼,杨尧无法辩认司徒血师徒身在何处,他干脆闭上眼,凝神于双耳,静心留意四周的动静。相信司徒血二人也不能以眼分辩杨尧的位置,他们既然使了此计,师徒二人的听力一定非常好,杨尧当然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