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桃儿年纪大了,就会懂事一点。
柴达在心里叹息着,自我安慰着。
彩霞呜呜的哭了:“我,我就是心疼杏儿姐姐。多好的人啊,竟然被自己嫡亲的大姐这样冤枉,这样辱骂!”
柴达深深的叹息:是啊,外人这样也就罢了,大可以一笑置之。被自己一直放在心坎上的亲人这样对待,只要是个人,都会伤心难过,都会难以释怀。彩霞都这么难过了,那么作为当事人的杏儿姐姐,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柴达努力将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给硬是憋了回去,心被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揪住。
桦树县。
柴庆春带着妻子儿女等人,跋山涉水,不远万里,经过了数个月的奔波,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一路走来,侍卫火棘早已打探清楚,泰知行泰大人,如今是桦树县的县令大人。因为如此,柴庆春这才改变主意,没有直接去投奔杏儿,而是转而来找泰大人。毕竟,去县衙找人,还是相对要容易,也比较牢靠一点。
泰大人正在升堂审案,侍卫队长泰东来中途进来,跟他耳语了几句,泰大人心里微微一怔,面上却分毫不露,只是低声说了句:“好好安置,我很快就去见他们。”
泰东来躬身退下,领命而去。
今天的案子,案情并不复杂,只是其中的一方是个赖皮。泰大人心中有事,被这赖皮的胡搅蛮缠弄得耐心尽失,忍不住拍案而起,将案子速战速决。
那赖皮属于诬告,按照安澜国的律法,得杖刑二十大板到五十大板。那赖皮公然咆哮公堂,泰大人不堪其扰,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杖刑五十大板!”
直接就给了最高的责罚。
赖皮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大人啊,小的愿意用银子来抵罪,请大人饶恕小的一次。”五十板打下去,他还不得去了半条命?
泰大人懒得理睬,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赖皮连忙大喊:“大人啊,小的愿意缴纳五千两银子的罚银,请大人手下留情啊!”
泰大人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冷冷的扫了赖皮一眼,沉声喝道:“既然如此,那就减轻刑罚,就打二十大板吧!罚银,就交三千两好了!”
赖皮恐惧的大哭了起来:“哎呀,我的娘嘞!二十大板啊,屁股都要开花了!”哭天抹泪的恳求:“大人啊,小的愿意出一万两银子,请大人饶恕小的一次。小的不想挨打啊!”
泰大人冷哼,不怒而威:“你给本县住嘴!再嚎一声,就打五十大板!你给再多的银子,二十大板,也是在所难免!否则的话,律法要来何用?岂不是专门针对穷苦的老百姓的?!”
哎哟我的亲娘啊!要了老命了!
赖皮被吓得用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那到了嘴边的嚎哭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退堂!”泰大人用力的一派惊堂木。
“威武!”杀威棒齐齐顿在地上,营造了一种极其威严的气氛,偌大的公堂顿时鸦雀无声。
赖皮阿三被拖了下去,还没有出公堂,就吓得尿了裤子。
泰大人摇摇头,仰首阔步的去了后衙。
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
儿沈岗着马。赖皮阿三从此臭名远扬,无论去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过去那些跟在他屁股后面乱转的纨绔,再也不把他放在眼里,都以是他的朋友为耻。他无颜见人,也混不下去了,不得不滚出了桦树县,去了几百里之外的乡下老家。
后衙,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又分为正院、东跨院和西跨院。泰大人一家住在正院,正院又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有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两间,后院的结构也差不多。泰大人一家,住在后院,会客室、泰大人的书房,还有客房,就设在前院。
几个来客,早已沐浴更衣过了,甚至还吃了一碗汤面。此时,正在会客室喝茶,等待着主人的到来。女眷,则被泰夫人热情的迎去后院的小花厅,盛情款待。
来者的身份,泰东来非常清楚,就跟泰夫人简略的说了一下。泰夫人洛如莲在桦树村住过几年,早已听梅儿提起过来者,自然不敢怠慢。
来者,到底是谁?
泰大人脚底生风的走进了会客室,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柴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这一声“柴兄”,让柴庆春的心彻底的落地了。
很好,泰大人依然如故,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他印象中那个爽朗、正直、气度非凡的大人,看来大家的决定,非常的正确。
“泰大人,给你添麻烦了!收留我们,不要紧吧?”
虽然很想留下,但是将心比心,柴庆春不知道泰大人的处境到底如何,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越是熟人,越是好友,就越是不能给对方添麻烦。大不了,在这里休整一天,就直奔豹子岗,去找杏儿就是了!
泰大人笑着摆手:“无妨,无需担心,尽管留下来!你这样的人才,我求之不得,欢迎之至!”
两人泪眼相对,热络的交谈着,泪中带笑。
泰东来依照泰大人的指示,桦树村和枣树村都送了口信,请几个跟柴庆春交好的人来相见。
说话间,就到了晚饭时分。
泰大人设宴款待,柴勇、崔潮生、梅儿、沐荷风、老族长、老里正(就是靠山屯的里正和柴氏家族的族长),还有柴勇、崔潮生的儿女也都来了。
女眷们被泰夫人迎去了后院。
梅儿跟柴庆春的妻子方氏翟氏关系不错,分别多年,在这样的场景相见,两人忍不住抱头痛哭了一场。泰夫人也陪着落泪。
场面,悲伤又温馨。
---汗哒哒,明后天补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