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小皇孙正抱着邢列缺的大头,噘着小嘴,大大地亲了他额头上“王”字一口,笑眯眯道:“九天,翯儿替爹爹亲你了,你不要气哦。”
邢列缺拿头轻轻蹭蹭他,咕哝道:“我才没有吃醋呢。”
乐翯忽然站直了身子,道:“翯儿才想起来,皇祖父让爹爹教翯儿每天读书呢。”
邢列缺问道:“你这么小,要学什么呀?”
乐翯道:“是《三十六计》,皇祖父原本说要亲自教我的,可能是他太忙了,又让我找爹爹来教我了。”
屋中。
太渊道:“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是乐重深呢?”
乐灵道傲然道:“我的推断从未错过!”
太渊艰难道:“……是吗?”虽然结果推测对了,但是乐灵道臆想的过程简直稀奇古怪。
乐灵道见他怀疑自己的话,当下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外公可是神算,最擅长卜测过去未来。而我,自然继承了外公的本事。我虽然不会卜测,但一些感觉是很准的。”
太渊笑道:“可是我确实不是乐重深,他已经死了。”
乐灵道欲要反驳,一转念,想到自己现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得放低身段,便道:“好吧,这次就算我推测错了,你不是乐重深。你就是皇帝的亲儿子。”
太渊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哭笑不得道:“我本来便是父皇的儿子。”起码,这一世,他是真的投胎成了皇帝的儿子。
乐灵道认真点头,道:“我真的记住了,这事我对谁也不会去说的。”表情带着些玩世不恭——他可再也不用惦记三皇子那的物事,为何还没有被人揭发了。能够找到救治外公的办法,谁耐烦留在宫里,和他们玩那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呢。至于曲含舞,她从没有将外公放在心上,那自己这个外公的亲外孙,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呢。
乐翯和邢列缺进到屋中。
乐翯扑到太渊怀里,说了皇帝交代给太渊的活计。
太渊把乐翯放在左膝上,让他坐稳,拿过一本《三十六计》来,问道:“翯儿学到哪一计了?”
乐翯摇头道:“一个都没学,皇祖父翻了翻书,又放下了,说等让爹爹教我。”
邢列缺抬起前爪趴在太渊右边大腿上,太渊摸摸他大头。乐翯却是正襟危坐,没有跟着去摸老虎的脑袋。
太渊便笑道:“那翯儿想先学哪个?”
乐翯瞬间改了姿势,一手捂住小嘴嘿嘿笑着,一手将书翻到一页上,说:“我想先学第三十一记。”
太渊好笑地看着“美人计”三个字,有点明白皇帝为何不亲自教导他了,毕竟他才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娃,是有些不好分说。鉴于这一计策的名字实在简单明了,太渊也没有对这三岁的小朋友仔细解说其含义。
太渊提笔,简单画了一个美人,问道:“翯儿看,她美吗?”
乐翯伸长了小脖子去看,狠狠点头,道:“美!”
邢列缺也夸赞:“没想到太渊画起画来,也这么好。”
太渊笑着给那美人于面上涂了一笔,墨汁瞬间遮住了美人的整张脸,他问道:“这下呢?”
小皇孙咯咯笑摇头,搂住太渊脖子,亲了他一下脸,道:“爹爹最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