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虽没有俗世那么苛刻严厉的男女大防,但多少还是会顾虑男女之别的,看扶苏给云清浅安排的洞府位置就可以看出来了,当然,也不排除她在这个半路师父心中不受宠的事实。
云清浅的洞府位于纪元峰山顶背阳处,而扶苏的正殿却是在纪元峰的朝阳处。不过,此时她可没有时间计较那么多,做完最后一轮吐纳后,她兀然睁开双眼,随手施了个除尘术便站起身来伸展活动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简单收拾一番,便朝向纪元峰的主殿走去。
后买来飞剑早已在登天梯上被震断,没有飞行之类法器的云清浅只好以步代行。
清风拂面,纪元峰的景色甚美,连带着周边的傍峰小山峦都显得格外别致,迈着步子她原本有些急切的脚步也慢慢的缓了下来。
望着那致美的风景,云清浅脑海中却是回放着以前往日自己所身处那些艰险景象,深呼了一口气,不由感叹道,‘至少她还活着,不是么?’
抛去心中的杂念,她随即便快步向纪元峰的主殿掠去。
当云清浅站在主殿门口,她犹记得御生师兄说过,纪元峰在此之前也只有扶苏一个人。一个人的峰头,不免有些空荡,四周静悄悄的,即使主殿之内纤尘不染,却还是少了几分人气,这就是修道之人所要承受的孤独空寂。
找不到扶苏的人影,云清浅也不敢用神识去扫视这些楼宇清殿,神识探查高阶修士的居所这是修仙世界的大忌,除非你不想活了,如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吾命休矣。
一谈到死,云清浅神经自觉有些紧绷。
也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男子清冷好听的声音,“有事?”
却是惊得云清浅反射性的催动玄晶赤炎置于手心之上,转身想要向后方攻击,待看清来人的模样才生生止住了手,手心处还残留着灼烫的温度,她看着眼前的人呆了呆,几息之后,却是直直的跪了下去低头说道,“弟子不知道是师父,弟子...请师父责罚。”云清浅屈膝跪地,默默的等待着头顶上方的声音。
扶苏望着地下的低伏恭敬女子,清俊的脸上却是透着几分疑色,刚刚那异火气息奇怪的很,似乎连他都没有见过,看着他新弟子跪在地上小心巴巴的模样,他才稍稍放柔了声音说道,“纪元峰除你我二人之外,再无他人...而且我已是你师父,你无须那么拘谨,这繁文礼节还是免了吧。”
云清浅低声应下,心中暗骂自己太过敏感小心了,从冰冷的地面站起身来了,离着扶苏一丈远,面露恭敬,静静的等候着。
心知自己新收的徒弟这么突然过来找他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扶苏也不墨迹,便直接开口问道,“说吧,你遇到了什么难题?”
听完扶苏的问话后,云清浅双手作揖恭敬道,“弟子在修行上遇到了一些问题,特来寻求师父帮助。”说完,她继续恭敬的作揖,见头顶上方没有回应,便扫视抬头偷瞄了扶苏一眼,男人还是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似乎正等待着她的下文,云清浅也知此事还是快点解决为好,便继续说道,“师父,您之前所授的归元心法与弟子之前练的本命心法有冲突,即使弟子将之前所练的心法散尽,从头修行归元心法却还是不能正常修炼。”
扶苏听罢便直接问道,“你之前所练的心法为何?”
像是被截住了软肋一般,云清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眼前的师父,毕竟这身子之前所学的*诀可真不是什么光彩的是,最重要的一点,凡是习得*诀的修士,皆是魔修。
即使魔修和道修还未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却也不远了。
此时的她仿佛都能听到自己胸腔之中的心脏跳跃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如急切响动的擂鼓一般催促着她赶快公布着这身子之前那不堪回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