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阵中寂静无声,徒留遍地尸骸。
......
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药香味,袁娇容清丽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以往的神采,唇角苍白,面色几乎透明。赤元峰主御纤施展引蛊术,努力将女子体内的失心蛊逼出,许久后,女子裸|露在外面的纤白藕臂上,产生些许浮动,那析白的肌肤之下似乎扭动着一个殷红活物。
御纤垂眼看到袁娇容臂腕上的动静,额间溢出的汗液顺着她的侧脸划过,直至没入那洁白的道袍。
而就在这时,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短匕,在袁娇容的细腕之上轻轻抹过,几息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个赤红色的蛊虫从女子的臂腕中滑进了御纤早已准备好的瓷瓶里。
用力盖上瓶起,御纤长吁一口气,随手摸了摸额间上溢出的汗渍,稍稍定了定神,便回头望了望石床之上还在昏迷的女弟子,她虽然耗费了不少精力,却是又得到了一条失心蛊,不错,这条也挺肥的,刚好拿回去做研究,随即她便心情愉悦的出了袁娇容的洞府。
行山真人在洞府外焦急的等待着,眼见御纤师叔出来了,也顾不上行作揖之礼,便急急的走到御纤的面前追问道,“师叔...师叔,我那弟子如何了?可是已经去除了那蛊虫了?”
御纤望着一脸焦急之色的行山,很快就掩去了她眼眉中的欣喜,稍稍敛了敛面上的表情,正声道,“行山,你都已经是金丹真人了,怎么还和刚筑基时那般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啊?”
行山面上僵了僵,随后却是直直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师叔,快告诉我,我那弟子现在如何了?”
“好了,估摸着也快醒了,你这个做师父的快进去看看吧?”御纤也没工夫与行山墨迹,便直接对面前的中年男子说道。
行山听完,朝御纤峰主不断作揖行礼,口中不住的说着,“多谢师叔...多谢师叔...”语毕,便瞬移到了袁娇容的洞府之内了。
御纤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行山,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御风离开了。
而行山刚刚进洞府,那石床上的女子口中便是嘤咛一声,随后幽幽醒来,袁娇容微微睁开眼,没入眼帘的就是自己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洞府,感受到被一股目光注视着,微微移动了眼角,就看到她的师父一脸关切模样的望着她。
原本意识还有些模糊,待袁娇容看清了身旁的来人,就瞬间清醒了。面上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明眸中似水含情柔柔道,“师父...”
行山是个粗心的人,再加之几百年来也没有过道侣,自然没有注意到眼前女子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只当是自己女弟子刚刚从鬼门关跑了一道,有些怕及,小心安慰道,“没事了,赤元峰主已经将你身体中的蛊虫取出来了。”
袁娇容看着难得格外关心她的师父这般模样心中,心中自是很受用,嘴角弯起的弧度愈大,眼中的笑意愈深,只是她没有想过在下一秒行山却问起了蒲敏那个没用东西的事。
行山安慰了下受惊的弟子,眼见差不多,便急急问道“娇容,你快告诉师父,那日在洞府之中到底发生了?现在你蒲师妹枉死,也只有你能帮她洗涮冤屈了。”
抬眼看着一脸殷切模样,等待着她下文的行山,袁娇容却在心底泛起冷笑,如若不是你们查的那么紧,蒲敏才不会死的这么早,还真是浪费了以前她培养蒲敏的那些资源,女子纤长的睫毛覆盖住了她眼中的情绪,如果行山看到了袁娇容明眸下的景象,一定会发现那里面满布毒怨。
夏代荷你个贱人,要不是因为你还活着,哪里会有这么多事,她袁娇容也不会惹上这么多麻烦,眼中缓缓溢出些许液体,清丽的女子凝着泪抬头看向一旁急切模样的行山。
行山真人也被袁娇容这副悲伤不已的模样下了一跳,脑海中闪过他最小的弟子蒲敏死后的惨象,他鼻头一酸,微微合上眼帘沉声道,“说吧。”
唇角划过一丝冷意,袁娇容语调微缓,哽咽道,“那日...弟子与蒲师妹在洞府中闲聊,不想...”
行山望着面前含泪低泣女子,急急追问道,“如何?”
她苍白的小脸此时已经聚满泪痕,听到行山的问话,也只是抬眼看了会急切模样的行山,明眸的泪水却是流得愈快了,低泣片刻后,才缓缓凝咽回答,“原本,弟子还与蒲师妹约好第二日去别的峰头去听早课...不想师妹她...她原本好好的,就忽然之间就入了魔一般朝弟子攻来,弟子劝说无用...蒲师妹,她,攻的愈发厉害了。”顿了顿,袁娇容面上闪过绝望,带着颤音,低声道“师妹...师妹,想要杀了我,血...好多血。”
眼眶微红,即使是哭也是梨花带雨的模样,而袁娇容红肿的眼眸中闪过几分不明,随后突然发狂似的朝行山喊道,“师父,血...那里全是血...”
行山望着眼前已经变成这般模样的弟子,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之后便抬手将袁娇容给劈晕了。
袁娇容山昏迷之前,在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还好...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