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听完宋应星所说,马上讪讪的笑道:“宋大人,谢谢你的好意,说句实在话,在下是个天主教的教徒是朝中众所皆知之事,在下为何入这天主教,无非是这些葡萄牙人有着很多我们大明所不知道的东西,宋大人看过在下从那些葡萄牙人那翻译而来的《几何原本》么,今日这些葡萄牙人进京后,在下定然会让皇上派些人专职去翻译些葡萄牙的著作。至于欺君之罪宋大人是过虑了,在下当初向皇上请了旨,皇上说只要把这些人弄进京来,一切便宜行事。这次来了200多个葡萄牙人,皇上定然不会治我的罪,而且还会夸奖在下,不信的话,等下皇上来了宋大人便知道了。”
宋应星见徐光启如此说,便又说道:“那这个桑帕约怎么办,他又不知道徐大人的意思,万一等下见了皇上胡乱说话,怎么办?”
徐光启马上说道:“宋大人,你怎么这般迂腐,你还看不出来么,当今圣上可是个心胸开阔之人,要是真如你想的那般,你宋大人也不会这般受皇上器重吧。说句明白话,这次只要这些葡萄牙人把大炮造出来了,皇上还会说什么。至于传教什么的,在下也是天主教的,皇上还不是同样器重我,这些我看宋大人还是不用担心了。好了,还是过去招待客人,皇上刚才派人来传话了,说是过个片刻就会来。”
宋应星突然想到朱由校等下还要来,又想到外面的乱哄哄的样子,马上说道:“徐大人,你先陪下这个桑帕约,在下出去外面把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给赶散了。要是皇上来了,见这般乱哄哄的样子,定然会不高兴的。”说完便落下徐光启匆匆往院中跑去。
待到宋应星到院中一看,那个是心中狂气,今日是自己前往城门口接这些红夷的,开始这些红夷来的时候后面就跟了一群看热闹的,到了这安民厂附近便被负责安全的城中军士拦去,到了自己这研究院虽然是有些人看热闹,但是自己研究院众人也不是很多,那倒没什么,没想到自己把这桑帕约领进屋内,余下一群红夷在院中等候,没想过了片刻,就来了这么多人。这样要是给皇上看到了,那还得了。马上吩咐旁边众人赶紧把人退走,可是这些人看热闹真是起劲,那里愿意走,两边便推搡起来,过了片刻,便有人无缘无故的被人打上一拳,踢上一脚。于是院中便开始乱了起来,人群中有人推推搡搡,有人大叫:“那个王八羔子打我。”有人大叫:“刚才又不是我打你的,你怎么打我啊。”
看到此番景象,宋应星已是心乱如麻,就在此时,听到一声高喊:“皇上驾到。”宋应星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蛋了,完蛋了,这个样子皇上看到了还不把自己拉去打上三十大板。堂堂泱泱大国,在这些海外红夷前丑态百出,皇上的脸面那里会挂的住,这回看来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这时那些院中正乱成一团的人却是没有听到这句,仍然是在扭成一团,俨然不知道危险正在笼罩自己。
却说朱由校领着孙承宗兴高采烈的去这研究院,还未到,便有锦衣卫来报,说研究院中乱的很,很多人都在挤着看那些红夷,朱由校心想,这看热闹乃是中国人的本性,看来这明朝也是不免俗,今番自己不也是去看热闹么,何况自己也是对这些葡萄牙人很是感兴趣,便说道:“是么,那朕倒要看看是个怎么乱。”
待到朱由校几人到了这研究院个个都是给吓了一跳,只见院子中央是人头攒动,你推我挤的好不热闹,里面还夹杂着些人大声叫骂的声音,偶尔还有些人痛苦哭喊的声音,朱由校一时脸便拉了下来,旁边的魏朝一见朱由校脸色不对,马上示意旁边的锦衣卫上前。于是便有锦衣卫大喊:“皇上驾到。”同时几十个锦衣卫一阵风似的冲进场中维持秩序,过了片刻这些人便都安静了下来。待到看见一堆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对着自己时,个个便都吓呆了眼。立刻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
朱由校站在研究院的大门口,看着里面这些面面相嘘的闲杂人等,再看到那些站在人群中央的一群尴尬无比的葡萄牙人,脸色一黑,说道:“朕特意从澳门红夷那请了些匠师来替朕造大炮,没想到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竟然丑态百出,我大明号称礼仪之邦,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是在丢我大明的脸面,今日让朕看见,朕定当不轻饶你们。”
这时旁边的孙承宗说道:“皇上,这般事情皇上还是小心处事为好,这里可是有四五百人,所谓法不责众,每人打上几个大板就算了。”
朱由校一听,原来是这孙承宗怕自己一时火大要砍人头,不过朱由校自己本来就无这打算,本来就是想吓吓这些人,没想到孙承宗竟然说要打板子,朱由校心想打板子还是算了,这么多人要是都打上几板子,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医馆的医师。于是说道:“不过朕今日要款待这些替朕造大炮的夷人,就饶了你们这一回,不过这般饶了你们,只怕你们不长记性,朕就一人罚你们一个耳光。”
接着又向魏朝耳语了一番,于是魏朝便领着几个锦衣卫到人群中说道:“皇上说了,一人一个耳光,你们两人两人依次过来,先把名字记上,然后每人互相打上一记耳光就可以走了,还有研究院的全部都免了。好了,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