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跟着黑衣人来的。”乾空看着大门道：“我刚到这里，就看见你从里面出来了，你看见人了吗？”

孟宪摇头：“我也是看见人跑进去，追进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那就奇怪了。”乾空皱眉：“里面都搜查过了吗？”

“没有人。”孟宪想了想道：“那人有这里的钥匙，而且对山上的环境好像还很熟。”

乾空没有多问，转身朝山上走去：“把门锁上，先回去问问帆泽吧，钥匙一直都在他那。”

……

夜深人静，浴仙山东面八十余里出，这里有着一座村寨，人并不算多，只有几十户人家，都是日出而落、日落而修的农家，一伸紫色道袍的紫炎真人静静的站在寻西面的一座山崖上，从这里可以看清整个村落，山风呼啸，道袍随风摆动，紫炎真人闭着眼，乌云遮月，紧闭着的眼睛睁开，闪过一抹厉芒。

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出来吧。”

四周静止了片刻，一道身影从紫炎真人身后的一株大树后走了出来，乌云撤去，月光倾泻而下，落在那身影身上，正是云空。

紫炎真人没有回头，淡淡道：“你跟踪我？”

云空没有回答她，道：“浴仙山附近已经有三个村子遭了杀劫，老幼妇孺尽皆死光。”

气氛一凝，连吹动的夜风好像都消失不见，紫炎真人转过身看向云空：“你觉得是我干的？”

“不是我觉得。”云空看向山崖下的村落：“深更半夜，你来这里干什么？”

紫炎真人没有接话，继续道：“你觉得我来这里是要杀光村子里的人？”

一阵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扬起的尘土在夜空中飞扬，两人的目力都不差，即便相隔数里也能看清那马背上的人，这是一群山贼，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柄弯刀，朝着村子冲去。

紫炎真人道：“师傅曾经对我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无形，达到无情，虽然为修真炼道之人，谁又敢说自己得了大道。”

山贼骑马已经进了村子，村子里的人家被惊醒，开门四散逃开，山贼们叫嚣着，挥动着手里的弯刀，每一刀下去都有人倒在血泊里。

紫炎真人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幕，声音在夜风中飞扬：“人杀我，我杀人，天道循环，无情即为道。”

圆空皱眉，身形一动冲下山崖，朝着村中冲去，这些山贼虽然厉害，但是对于云空来说依然如同刚入世的孩童，不知不觉间手中长剑已沾满鲜血，山贼尽数伏诛，幸免于难的村名上来想要致谢，云空收剑纵身而起，回到山崖上。

紫炎真人看向云空手中滴血的剑鞘，道：“你我要是不在，这儿所有的人都会死，道非道，人非人，当年师伯说门下弟子中，悟性最高的是你，这么些年过去了，师傅的话果然没错，求得大道果然还是你最有希望。”

云空静静的看着紫炎真人，没有说话，紫炎真人装过身，看着山下的村落，摇了摇头，身体腾空而起，包裹着锋利的剑芒朝着浴仙山方向飞去，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记住，我还是掌门，这是最后一次。”

^……

祁阴城，郡守府。

黄半仙带着玲儿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和其他城池不同，郡守府门前并没有守卫。黄半仙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进府之后绕过几个庭院，来到一处湖泊旁，湖上有一座凉亭，黄半仙带着玲儿走了过去。

凉亭里很乱，帷幔盖在地上，上面还有些杂草泥土，黄半仙摇摇头，手中的招牌对着那帷幔捅了两下，道：“有人来了。”

玲儿好奇的看着凉亭里，这里面难道还有人不成。

帷幔晃动，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看着还很白嫩，不像男子，那只手胡乱挥动着，拨开一道空隙，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出现在两人眼前，黄斑现瑶瑶头转过身去，那女子坐了起来，揉着眼道：“谁啊，打扰老娘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