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摘的?”慕云歌刮他鼻子。
慕瑾然脸蛋微红,嗫嚅:“是……是师父抱着我摘的。”
他害羞的模样成功逗乐了慕云歌等人,一屋子人正笑着,慕之召拉着肖氏,笑着踏进了屋子:“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爹,娘!”慕云歌站起来扶肖氏坐下,将松果和榛子都推给慕之召和肖氏,又摸了摸慕瑾然的脑袋,笑着说:“这些都是瑾然在山上摘的,说是专门给我们带的。娘,我刚尝过,真的比市面上买的更好吃呢。”
慕之召吃了一颗榛子,也连声夸赞:“瑾然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娘和姐姐了。”
肖氏一脸甜蜜,老爷夸奖儿子,实则是夸奖她教导有方,她心里能不开心吗?
几人有说有笑,忽听丫头来禀告:“老爷,夫人,罗姨娘给老爷夫人请安来了。”
慕云歌的眸色一沉,心中不悦起来。
这个罗姨娘也是个不安分的,平日里慕之召在家,就总会使尽手段将慕之召留在房中。大户人家的规矩,初一十五是要留在正室房中,才是体面。每逢慕之召宿在肖氏房中,她便总是要闹出些动静来,将人诓走。这也就罢了,事后还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肖氏跟前来,话里话外地讥讽肖氏几句,惹得肖氏不悦才甘心。
昨夜是初一,慕之召宿在肖氏房中,罗姨娘半夜又闹起来,说是腹痛不止,让慕之召过去看看,直吵得不可开交,动静大得连慕云歌都知道了。
肖氏脸色明显微变,却碍于身份,不能说什么,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僵硬:“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帘子打开,一个身穿嫣红色襦裙的俏丽女人走了进来。
在慕家的几个姨娘里,罗姨娘是长得最美的,尖尖的下巴,微微挑起的凤眼,小巧坚挺的鼻梁骨,衬着时刻带笑的小嘴巴,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都说金陵出美人,罗姨娘更是个中翘楚,加上嘴巴又会哄,是以在慕家的姨娘里最得慕之召欢心。
罗姨娘一进来,立即柔柔地行礼:“见过老爷,见过夫人,见过小姐和少爷。”
说话间,眼神扫过慕之召,低低抿嘴微笑,腰肢柔软得像要断掉一般。
果然,慕之召眼神微变,魂儿都被勾走了一样,不由自主地放开了肖氏的手,还没等肖氏说话,就说:“灵儿起来吧。”
肖氏的脸色更难看了,罗姨娘起身,下巴微不可查地对肖氏抬了抬,一脸炫耀。
慕云歌的心一沉,看罗姨娘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当着她的面,打肖氏的脸,也就是给她这个女儿难堪。罗姨娘想欺娘善良温和,骑到娘的头上去,那也要问问她这个做女儿的,到底肯不肯!
慕云歌微微一笑,软软糯糯地挽着他的手臂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爹,你是不是有什么灵丹妙药,藏着不给女儿知道呀!”
相比起女人,这个女儿才真是他的心肝宝贝,从小捧在手心里疼都疼不够。慕云歌一说话,慕之召的注意力立即就从罗姨娘身上转了回来。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慕之召捏了捏她的鼻子,哈哈笑着:“爹哪有什么灵丹妙药?”
“不是灵丹妙药,那是什么?”慕云歌皱起眉头,似乎很不解:“昨晚罗姨娘还嚷嚷着腹痛难忍,女儿的院子离得那么远都能听得到她的惨叫,可是爹一过去,罗姨娘不但肚子不痛了,今天还活蹦乱跳,女儿看罗姨娘的气色,比娘还好几分呢!爹,你肯定有灵丹妙药,也给女儿一点嘛。娘整天为这个家操劳,女儿也想给娘吃点呢!”
她这话说得很巧妙,将罗姨娘的做作和肖氏的辛苦都说了出来,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肖氏贤惠,罗姨娘虚伪。
慕之召脸色稍变,他还以为是肖氏故意借慕云歌之口,跟妾室为难。
慕云歌哪会不知道他想什么,她撒娇着摇晃慕之召的手,歪着头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爹,你看娘,是不是气色不太好?前几天,娘还咳嗽着呢!”
慕之召的疑心消去,昨日他喝醉了,醒来又去了罗姨娘的房里,折腾了大半夜才回肖氏那里,也没来得及细看。这一细看,果然见肖氏脸色有些苍白,他心中顿生内疚,握着肖氏的手,笑着说:“是不是风寒了?可好了?”
肖氏点点头:“这几日风大,许是冻着了。你出门在外,让小福子给你带件厚些的披风。”
慕之召眼神微闪,有些恍惚地别开脸不敢看肖氏。
罗姨娘见慕云歌两句话就将慕之召的内疚之情引了出来,哪甘心就这样输给肖氏,当即眼眸低垂,羞涩地笑意若有若现,手不经意地拂过肚子:“是啊,老爷,夫人说得对,这几日风大,你要多注意身体。昨日贱妾不过吹了一会儿风,晚些就肚子痛,怕是影响到了……好在老爷体贴贱妾,用了热水捂着才好了些。”
一见她的动作,慕云歌的心就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