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拿走了这八万两,让我们家姨娘去哪里再弄十万两!”云罗急了,连忙踏上前阻拦。
周大夫人自打下定觉醒的那一刻,就将这笔钱视作了囊中之物,怎么会容忍这笔钱离开自己?见她伸手来抢夺,下意识的就是一推。
云罗没留神,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头朝下撞在了门槛上。
云罗闷哼一声,浑身软倒,再也没爬起来。
“夫人,她死了!”周大夫人的丫头伸手将云罗翻转过来,见她额头上高高肿起一个大包,有血迹顺着她的额头流进了头发里。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毫无知觉。丫头一探鼻息,顿时大惊失色。
周大夫人也急了。她只想要钱,可没想要人命啊!
“走走走。”周大夫人慌了:“莫让人发现我们来过。”
“那她呢,不管了吗?”丫头也害怕,紧张得浑身发抖。
周大夫人扫一眼地上的云罗,又扫了一眼抱着的银子,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咱们扶着她出去,去郊外找个池塘,将她丢进去。”
丫头害怕,不敢动,周大夫人用眼神恶狠狠地瞪她,她无奈,只得弯腰将地上的云罗架了起来。
周大夫人伸出手,又突然缩了回来,这可是死人呢,还是个丫头,摸了总觉得怪渗人的。她改口说:“我是夫人,扶着她不合适。你把她背出来,我在马车里等你。”
她不敢再看云罗,抱着银子连忙低着头出了雅间。
丫头不敢言语,吃力地将云罗扛在了背上,借助柱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云罗背在背上。她看着周大夫人在马车里探头张望的身影,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毒。她想了想,将云罗背好,送上来马车。
出门的时候,宝盛斋的掌柜刘青山正好进门,跟周家的马车撞了个正着:“这丫头是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晕了。”周大夫人连忙笑道:“小毛病,这就送回府休息了。”
“哦,什么病?”刘青山探过头向车里张望:“我们宝盛斋专门为客人备有常用药物,要不先给她服一些?”
“不用了!”周大夫人害怕他看出什么来,当即斩钉截铁地拒绝。
她说得又快又急,刘青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经意地低头,刚好看见马车旁边的几滴血迹,他眼中闪过疑惑,嘴里说:“还是看看吧。”
“你烦不烦,都说不用了!”周大夫人按捺不住,又喝了一声:“我们周家的丫头自然有周家人来管!回府!”
她说着,勒令车夫赶紧走。
刘青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是眼中的疑惑更浓了。
他认得那个丫头啊,是慕家一个姨娘身边的贴身侍女,怎么会是周家的丫头?他快步走进宝盛斋,问明了伙计刚刚两人呆的是哪个房间,随即进了房间细细查看,待看到门槛上的一小片血迹,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样大的事情,刘青山不敢隐瞒,连忙派人去慕家打听情况。
周家的马车走远,车里的主仆二人太过心慌,都没发现宝盛斋的二楼站着的男人,正是慕之召。整个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
他冷笑连连,又不禁浑身发抖。
要不是女儿聪慧,他慕家只怕还真在不知不觉中落进了别人的圈套。这些人狼子野心,竟然连个丫头都不放过!
他转身下楼,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周家死无葬身之地!
周家的马车晃悠悠地驶出金陵,去往郊外。从城南走,那边是金陵的碧波湖,周大夫人想来想去,只有这里最适合抛尸。
马车在碧波湖外的山坡旁停了下来,为了避免人看见,马车停在了隐蔽的角落。
车夫自然是不能去丢人的,以免有人来时不能及时驾车离开,让人撞见。丢尸体这种事情,就只能交给丫头去做了。
周大夫人指着云罗对丫头说:“你把她背下去,扔到湖里去就回来。不要让人看见了。”
“是,夫人。”丫头异常乖顺地点头,在车夫的帮助下,背着云罗下了马车。
她绕过小山坡,慢慢地找着合适的地方。她走得真的很慢,时不时抬头看看四周,期望有人走过来,她就是死,也要拉着人垫背——不然,估计做完这件事,周大夫人也会像处理了梅姨娘那样,结果了自己的小命的!
她正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忽然,感觉到了背上的云罗有些异样。
她低头一看,云罗那双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又动了动,试图攀着她的肩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