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觉得一阵头晕,几乎站立不稳,玉珊连忙扶住她。
慕之召也是怒气昭昭,他怎么也想不到,慕云歌被绑架,竟然是被自己最宠爱的妾室害的。想到平日里许萱的温柔体贴,他又是心惊又是心冷,若不是还没退堂,只怕就要冲回去质问许萱了。
公堂上一阵安静,随即,又喧闹起来。
“胡说吧,都收了钱了,怎么可能还放回来?”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呢?”
“听说啊,这慕家小姐回来的时候衣冠不整的,也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老大听了这些话,苦着脸说:“小的是收了一千五百两,慕小姐也不是小的放回来的。小的觉得她长得不错,打算先用她敲诈慕老爷一万两银子,再卖给楼子里。可是中途出了点纰漏,小的带着兄弟出去买东西,留下两个兄弟守着她们,回来的时候,两个兄弟都死了,慕小姐被人救走了。隔了一天,才知道是有个猎人上山打猎撞见了……也是小的运气差,要不是接了这宗生意,许还不会……呜呜……”他说到这里,悲从中来,竟然伏地大哭起来。
案件水落石出,王复之对全城的百姓也有了交代,让老大当堂画押,两个官员联合提议,先收押,开春问斩。
慕云歌随着慕之召和肖氏走出县衙时,嘴角的笑容越发愉快。
一回到慕家,慕之召隐忍的雷霆之怒顿时发作,他一脚踹翻了花厅的椅子:“去,给我把许萱带来!”
许萱还不知道东窗事发,听下人说慕之召回来就叫她,还以为是自己多日的挑拨离间终于有了作用,让自己在慕之召心目中的地位快速提升。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才随着丫头一起去花厅。
等她过来时,慕之召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下人们也整理了椅子,慕家一家人还算平静地在喝茶。
见肖氏也在,许萱堆着笑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扭着猫步不甘不愿地上前来福了福身:“萱儿给老爷,夫人,小姐请安!”
肖氏压下满腔的怒气,扯出一个还算和气地笑容:“你有身孕,免了吧?”
许萱眄了慕之召一眼,他点了点头,许萱就趾高气扬地站起身来:“谢夫人。”随即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慕云歌身边。
陈妈却敏感地觉察出了不对,听说早上慕家一家人出去过了,她私下打听的结果是去了衙门,她怀疑老大的事情暴露了。再则,今天老爷对姑娘的态度也太冷淡了一些……
她拉了拉许萱,想将她拉起来。许萱十分不领情地横了她一眼,屁股好似长在了凳子上,就是拉不动。
陈妈无奈,怕引起慕之召的不满,只好作罢。
“萱儿,这两天我忙云歌的事情,都有些糊涂了。府里要新进一批丫头,你身边的人还够用吗?”慕之召微微倾身,关心地看向许萱。
陈妈把秦长毅的话转达之后,许萱的心不禁一冷。听了慕之召的话,她难免想到自打遇到慕之召,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有个人知冷知热,她的心也渐渐有些迷茫,有点贪恋这种温暖,这也是她迫不及待想除掉一切碍手碍脚的人的原因!
许萱心口一暖,眼窝有些湿润:“多谢老爷,临春楼里人手还够。”
事实上,因为她有身孕,临春楼里的丫头比其他院子里的更多一些。
“说起来,你房子不是有两个大丫头么,怎么就只看见雅兰,如意呢?”慕之召习惯性地皱起眉头:“这丫头办事也太不上心了!”
许萱听他提到如意,心头一跳,连忙道:“不是如意不上心,是萱儿让她出去买东西了,还没回来。”
说起来,她也有一天没见到如意了,人是跑哪里去了?等回了临春楼,定然陈妈好好治治这些个刁钻偷懒的奴才!
慕之召轻哼了一声:“是吗?”
“是,萱儿有了身孕,总想吃些酸的。听说宝盛斋的蜜饯很有名,萱儿就让如意去了、”许萱站起来,手足无措地解释:“老爷,你就别怪她了!”
“我不怪她。”慕之召淡淡地说着,忽而抬起头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萱儿,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话把许萱问蒙了,她对现在的一切都比较满意,除了雅兰那死丫头总跟自己作对……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