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和赵夫人都不知道这一段,看向王倩莲和岳林英。
出了这等大事,两人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当日书院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说到沈静玉遭到她们陷害,被逐出书院之时,轻言饶了开去,反而重点将沈静玉找人毁赵雅容清白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最终又轻描淡写地点到:“雅容吃了大亏,很是生气,就……就让人烧了沈家的房子。”
这其中的弯弯拐拐听得赵钰和赵夫人是连连咋舌,在他们心目中,女儿活泼乖巧,古灵精怪,哪里会是王倩莲和岳林英嘴里那个刁蛮的孩子?
尤其是听到赵雅容一把火烧了沈家,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赵夫人捂住嘴巴,眼泪滚滚落下,直摇头:“不会的,我的雅容不会这么做的,这孩子最是心善,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怎么会……”
沈静玉听赵夫人这般说,明显是偏袒那个可恶的赵雅容,眸中染上汹汹怒火。
赵雅容做的事情比这个更恶劣千倍万倍,她绝不会原谅赵雅容,死了也绝不原谅!
慕云歌撇了撇嘴,未及说话,魏时又打着扇子轻笑:“这么说起来,沈小姐跟赵小姐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由来已久。赵小姐在赏梅庭出了事,沈小姐的丫头却出来作证,是慕家丫头杀了人,这……只怕有点耐人寻味了呀!”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诱惑的毒,将大家的思想都不约而同地带到了一个点上——沈静玉杀了人,指使自己的丫头栽赃陷害!
只是……单凭几句猜测,这要如何定罪?
佩蓉眼珠乱转,瞬间就找到了话语圆谎,抢着说:“白梅若真得了手,慕小姐撒手而去,到时候慕家大乱,谁又会查到她头上?等风声过去了,她再把毒药拿去丢掉,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慕云歌不可置否,她抬头看见院中来人,心中松了口气,迎了上去。
唐临沂一袭白衣,轻裘缓带,闲庭漫步一般慢悠悠地走来,可转眼间就已移步到了厅中,身姿优美至极,好似莲花绽放,七分出尘中自带了三分诡异,夺人眼球。加之他气度清雅,容色英俊,犹如谪仙一般,他一进来便人人侧目。
魏时沉下眉头,这人身法太过惊人诡秘,就连武功已有了一定境界的自己也看不透他刚刚进来的步伐,云歌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
他握在手心的折扇一紧,目光狠狠扫向角落里的一个家丁,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这些个饭桶,办事越发不牢靠!凭着唐临沂这身诡异的武功,还有这张妖孽的脸,会是无名之辈?这人蛰伏慕家这么久,难道他们就没觉察到一点不对吗?还有,这人长得这般好看,又跟云歌貌似很亲近,要是一个不察,云歌给人拐跑了怎么办?
看样子,慕家的这批暗影是该换换血了!
魏善至更是心惊,只觉得金陵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如此人物绝代风华,就是不知是什么身份!
“唐先生。”唐临沂一来,慕瑾然便挣脱了丫头红罗的手,跑来牵他。
唐临沂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对慕之召夫妇做了个揖,才抬头对慕云歌柔柔一笑,声音柔软好似能把人融化掉:“老爷,夫人,小姐,时辰到了,我来接少爷去我的院子。”
“慕小姐,这位是?”魏善至按捺不住好奇,率先发问。
慕云歌福了福身:“这是唐先生,是慕家请来教幼弟习武的。”
她避重就轻地回答,微微侧身挡住魏善至的视线,看向唐临沂,目光好似在问怎么样。
唐临沂拉了慕瑾然,嘴唇轻掀,丝丝密音传递到慕云歌的耳朵里:“都查清楚了,白梅家有个病重的母亲,此番偷取山色空濛,就是想变卖了换银子给她母亲治病。跟她一起偷东西的是她自小订婚的未婚夫,她未婚夫说,白梅也不是有意想去偷东西的,是沈静玉指点她的这一招。我还打听到,沈静玉杀人之时,赏梅庭里有个叫冬青的丫头瞧见了。”
慕云歌眼角一跳,不必唐临沂细说,她便能猜到沈静玉是如何引诱白梅去行窃的。
只需要三言两语,旁若无人地跟佩蓉说说山色空濛是如何值钱,慕家的管制又是如何松散,不愁走投无路的白梅不动心思!
魏时高高在座,见两人站在一起,心中不由冒起了酸疙瘩,眉目间三分幽怨地盯着唐临沂一瞧,又极度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