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掌,又往她怀里使劲蹭得更深……
慕云歌抱着如风,提笔写了信一面告之乔凤起她的计划,一面又让暗卫送信给魏时,便疲倦的睡去。
这一夜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夜色降临时,整个京城已是人尽皆知,平侯,官至大理寺卿的朝廷贵胄竟在朱雀街纵马行凶,差点踩死一家两姐弟,誉王出手相救被伤,孔连熹不但不认罪,还一口咬定是姐弟两活该,嚣张至极,竟连誉王都不放在眼里。
魏时刚刚平定南楚战事,护卫了一国安宁,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直线攀升。这些话无疑触动了百姓心中的底线,不到半日就沸沸扬扬,传入了宫城。
武帝在宠妃萧贵妃处用晚膳完毕回乾德殿的路上,听宫女聊起这事,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外间受了这么大委屈。
魏时当即被宣入宫中,一双手掌还包裹着白绢,药味迷漫。
听他问起此事,故意停了一小会儿,才笑嘻嘻的说:“父皇原来问的是这事,您也知道儿臣素来怜香惜玉,看美人受难焉有不救的道理?不过是小事也劳父皇挂怀,这点小伤没几日就好了。”
他一边回话,武帝一边打量他的神色,见他仍跟以前一般吊儿郎当,才松了口气,笑骂道:“你呀你,死性不改,整日里只知道花天胡地,也不为朕分忧解难。你现在是郡王了,你母妃上次还在朕耳边说要给你择个正妃,你觉得如何?”
“父皇,儿臣还想多玩两年呢!”魏时赶紧跳起来反对。
他如今贵为郡王,若要娶妃,王妃必定会成为他的强助。魏时越是不肯成婚,武帝便越是放心他,当即宠溺地说笑:“朕看你也确是需要个人管管了,没大没小!”
魏时道:“儿臣有父皇和母妃管就可以了,王妃嘛……那是将来玩不动了的事情。父皇您也知道儿臣的脾气的,就别帮着母妃为难儿臣啦。”
武帝便不再多说,摆摆手让他退下。
魏时前脚刚出乾德殿,就听身后武帝吩咐贴身内侍王希:“传召孔连熹。”
魏时嘴角勾起笑容,手中的折扇啪地一下挥开,低喃自语:“小狐狸,接下来可就看你的妙计了。”
孔连熹紧随魏时身后进宫,武帝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孔连熹一贯在武帝跟前装腔作势惯了,虽不否认这事,重点却咬定了是慕家姐弟横冲直撞冲撞了他,马车勒不住才伤了誉王。武帝当场只是淡淡点头,没做任何评语,让他也退下了。
孔连熹出宫门时,心中闪过一丝惴惴,不过很快就消解无踪。
想想今晚会送到他别院来的几个精致少年,老脸顿时展露出猥琐的笑容,快步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隔日,慕云歌换上新衣,先去主院请安。慕瑾然也到了,一家四口和和乐乐的吃了早点,整装踏上马车,出发去往皇宫。
武帝一纸诏书,勒令南北富商皆迁徙到了京城,待诸人安定下来,便该是这位皇帝切入主题的时候。前两天就由内廷传下话送来请柬,让所有富商携妻带子入宫参加宫宴。
到了前门外,等候的内监领着慕之召去往光明殿,慕瑾然作为慕家嫡子,有权随父同行,也跟着慕之召离开。
所女眷则被引着去往内宫,先去参拜皇后娘娘和诸位妃嫔后,才能去往宴请女眷的容英殿。
赵皇后已年过四十,是三皇子魏权的生母。赵皇后风韵犹存,雍容华贵,端坐在主位上,头上的凤钗熠熠生辉,昭显她高贵的身份。论容貌不算最美,不过手掌重权久了,谈吐间自有一股威仪是旁人比不了的。
她左下首是一品皇妃德贵妃,也就是魏时和魏鄞的母妃。没见到德贵妃之前,慕云歌已从魏时的长相上猜到她定然绝美,此时她垂眼跪坐在侧,安静温柔,容貌果真堪称在座妃嫔第一人。
德贵妃之下就是最为得宠的萧贵妃,萧贵妃育有大皇子魏无真,是亲封一品贤妃,虽已年岁不小,但保养得很好,瓜子脸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仍是十分动人,可想而知年轻时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萧贵妃之后,就是魏善至的生母丽妃,她位份不高,人也低调,竟没什么存在感。
大魏以左为尊,右侧则是品次稍低的嫔妃。从前到后是赵奕隆的二女儿、赵皇后的同宗妹妹赵奕欢,她出生之时就被断言是贵女,赵奕隆宠爱异常,赐予父字,入了皇宫辅佐同宗姐姐,果真深得武帝喜爱,膝下虽无子,却是武帝钦赐封号的二品惠贵人。她之后就是新入宫的一位贵人,一位昭仪。
肖氏携着慕云歌入殿跪拜,赵皇后见她挺着肚子,忙让婢女搀扶她起身。肖氏刚起,赵皇后的目光就落在了慕云歌脸上。
就在此时,慕云歌眼波看见她在看清自己的长相时,身躯有一丝难以抑制的震动……